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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把合同一放，点头：“合同没问题。”
话剧之翼剧团还算讲究，合同没啥问题，分成比例10%也白纸黑字写上了，也特意注明试演的5场同样会参与分成。
程经理一喜：“那你签个字就可以了。”
心中暗道，倒是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刚才的一番话，还是有所触及到这小伙子的灵魂的。
“程经理，我话没说完……”秦苏笑道，“我这边要求加一条：如无特殊情况，《雷雨》需由陈伟明导演执导，如要更换导演，需要取得我的书面同意。”
他没想着一直混迹话剧圈，就算是要混话剧圈，话剧之翼剧团显然也不是太过理想的东家。
但陈伟明还要在这里混着，而《雷雨》搞不好就是陈伟明的养老保险。
只要他还在剧团里，以他和陈伟明的关系，话剧之翼剧团肯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而一旦他不在就不好说了。
按理说，团里也不傻，只要有钱赚，也不会搞些有的没的小动作。
但谈合同，本来就是要将不可抗力外的其他小概率事件排除，不然签合同也没什么意义了，大家直接来口头君子协定就是。
为了他剧本分成的事，陈伟明是出了大力的，所以投桃报李，秦苏帮他将这份养老保险锁死也是应该。
程经理递给秦苏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推心置腹道：“小秦，这不合规矩……”
秦苏抽着烟，干脆身体一仰，舒服地斜躺在沙发的靠背：“程经理，这是我唯一的诉求。”
这是没得商量的姿态了。
但程经理当然不会就此死心：“小秦，秦老弟……团里也有团里的难处嘛，我们现在谈的是剧本分成的事，合同上写这个，真的不合规矩的，你也要理解老哥的难处。”
得，这就称兄道弟上了。
不过秦苏也理解，对方说的其实有一定道理。
让谁当导演，这是剧团运营的事，往大了说这是人事权的问题。
在原则上确实是不行的。
所以秦苏干脆挑明：“程经理，分成比例上我没跟你纠结，就按10%来。实话说吧，不说15%吧，我相信我报个12%、13%，如果不考虑谈判心理的话，我相信你一定愿意、也一定有权限当场答应下来……但我不要求这个，唯一诉求就是指定陈哥当导演。”
一个是“原则上不行”；
一个是实打实的利益，就按2%算，一年也能让话剧之翼剧团省个40万保底。
会选择哪个，秦苏根本不用怀疑。
原则重要吗？
那肯定是重要的。
但如果说比一年40万的利益还重要的话，秦苏是不怎么相信的。
“秦老弟，瞧你说的……”程经理一脸真诚的笑容，“你可以到外面打听打听，10%已经是圈子里顶级编剧才能拿到的最高分成比例了，怎么可能给你12%，老哥我答应，团里也不可能答应的。”
外面也没哪位编剧的剧本上演三场，就连续爆满啊。
秦苏也不说话，就盯着程经理看，一直看到程经理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笑容转移到他脸上：“程经理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程经理：“……这事得团里讨论过才行。”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就像4S店的销售，告诉你要向领导申请。
“行！”秦苏也就长身而起，“不着急，团里慢慢讨论，接下来的三场试演也可以正常进行。那程经理，我就先去剧场准备了。”
“诶诶诶，你先坐，不着急走嘛。”
程经理按住了他：“我给团长打个电话，很快，你等一下！”
5分钟后，程经理回来。
10分钟后，双方分别在新改好的合同上签字盖章。
这事就算搞定了，秦苏也没多留，拿着自己那份合同就走了。
“妈的，这小子还挺特么难搞。”
程经理喝了口热茶，舒坦地叹了口气：“不过人还不错……嗯，陈伟明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卖个顺水人情好了。”
说着，他哼着小曲，找到陈伟明的电话，拨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