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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南霁歧刚推开那家弥漫着浓郁烘焙香气的咖啡厅玻璃门,一个清亮悦耳、带着独特韵律的嗓音便准确无误地穿透了背景的爵士乐,传入他耳中。他循声抬眼,靠窗的雅座里,一位身影正朝他招手。
那是一位极其引人注目的“外国美女”。柔顺的浅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在透过落地窗的阳光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他——是的,是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质感上乘的纯白色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尤其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含着盈盈笑意,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魅力。正是西班牙队的选手,马尔斯。
南霁歧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径直走了过去,拉开对面的藤椅坐下,动作自然得就像回到自己家客厅。他拿起嵌在桌角的皮质菜单,一边翻看一边随口道:“好久不见啊,马尔斯。”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他手指在菜单上随意点了几下,“避嫌嘛,来这么久才联络你。”话是这么说,却听不出多少愧疚的意思。
马尔斯单手托腮,手肘优雅地支在桌面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南霁歧坦荡地点单——可乐,薯条。他唇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声音带着点怀念的调子:“要是你当初答应了我们教练的邀请,现在就不用费心避嫌了。”他指的是西班牙U-17训练营曾向南霁歧抛出的橄榄枝。
“确实有点遗憾。”南霁歧眼皮都没抬,目光在菜单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服务生刚送来的、冒着气泡的冰可乐上。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短暂的刺激感。他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在对面比大多数女人还要优雅精致的马尔斯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在那家伙(指西班牙队主将)的队伍里,过得还不错?” “那家伙”的称呼带着点心照不宣的熟稔。
“挺有意思的。”马尔斯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靠背,舒展了一下身体,那身白裙子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他微微歪头,笑容明媚,“都是些很有趣的人。”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形容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孩子气的炫耀,“挺好玩的。”
服务生端上了金黄的薯条。南霁歧毫不客气地捏起一根,丢进嘴里,咔嚓作响。他吃东西的样子有种不拘小节的随性,与马尔斯的精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了,”马尔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眯起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像只狡黠的猫咪,“发现个很有意思的语言现象哦。”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英语里,用he和she区分男女,日语里用かれ(kare)和かのじょ(kanojo),但中文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道,“发音听起来一样,都是‘ta’,但写法却完全不同——男‘他’,女‘她’。是不是很有趣?”
南霁歧刚把一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塞进嘴里,闻言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淡淡地瞥了马尔斯一眼。“我更喜欢直接叫名字。”他咽下食物,又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语气带着点懒洋洋的不耐烦,“比如叫你马尔斯,而不是纠结用哪个代词。” 他拿起一根原味的薯条,没有蘸酱,直接咬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尔斯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那笑容如同被点亮的星辰,瞬间变得更加明媚耀眼,几乎要晃花人眼。“不愧是光啊,”他轻轻叹息般地说,语气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和怀念,甚至夹杂着一点点南霁歧本人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真是一如既往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用了一个清晰的日语词汇,“亚萨西(优しい)呢。”
南霁歧咀嚼的动作顿住了,抬眼看向马尔斯。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和疏离的黑眸里,清晰地映出对面人过分美丽的笑脸,以及那笑容下不易察觉的试探。他没接话,只是又拿起一根薯条,这次狠狠蘸了一大坨番茄酱,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着,仿佛在咀嚼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薯条盘很快见了底(一半是原味,一半裹满了鲜红的番茄酱)。南霁歧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然后整个人向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姿态懒散得像只午后晒饱了太阳的猫。“好了,”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吃饱喝足后的慵懒,“薯条吃完了,可乐也喝光了。今天特意找我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叙叙旧,顺便请我吃薯条这么简单吧?”他特意在“请我”两个字上加了点重音。
“也不全是。”马尔斯笑着摇了摇头,姿态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番关于代词和“亚萨西”的对话从未发生。“老朋友难得在同一片赛场上相遇,单纯想见一面也是真的。”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只喝了一小半的、装饰着精致拉花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话锋悄然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当然,顺便也提醒你一点小事。”
他微微倾身向前,那双湛蓝的眼眸锁定南霁歧,里面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如同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漩涡。“西班牙队,”马尔斯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韵律,“可是很强的哦。”
“呵。”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嗤笑从南霁歧喉咙里滚了出来。他身体依旧陷在沙发里没动,只是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这句话,由我来说似乎更合适吧?”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看向对面这位西班牙队的华丽王牌,“刚刚才战胜了德国队的英国队,怎么看都比你这个西班牙队的选手更有资格说这种话吧?” 话语里毫不掩饰的争胜心和那份熟悉的、近乎本能的锋芒,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即使外表再懒散,骨子里那个好胜的南霁歧,从未改变。
马尔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加深了些许,仿佛南霁歧的反应正中下怀。他优雅地点点头,坦然承认:“确实。”随即,他动作流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洁白无瑕的裙摆,动作轻盈得像只白天鹅。“既然要避嫌,”他朝南霁歧眨了下眼,带着点俏皮的狡黠,“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下次见,光。” 他刻意用了那个旧称。
他转身,步履轻盈地向门口走去。那身白裙在柔和的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刚走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半个身子,对着还坐在沙发里的南霁歧,用他那清亮悦耳、足以让任何侍者心甘情愿为他跑腿的嗓音,清晰地说道:“啊,对了,麻烦结一下我的账哦~” 尾音带着点撒娇似的上扬,然后才翩然推门而去,留下一个优雅到极致的背影。
南霁歧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可乐杯和薯条盘,再想想马尔斯面前那杯只动了一小半的昂贵咖啡,以及他优雅离去的背影……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轻微跳动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家伙……”
虽然心里觉得不过是“小钱”,但当穿着笔挺制服、笑容标准得如同量角器量过的服务生拿着账单走过来,彬彬有礼地将那张印着精致Logo的黑色小票递到他面前时,南霁歧的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眼皮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一杯顶级瑰夏咖啡的价格,几乎抵得上他点的三份可乐加薯条!这还没完,小票下方清晰地列着:一份精致的手作提拉米苏,一份招牌的菲力牛排配松露酱……南霁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难怪那家伙说什么“要保持身材”只点了咖啡,原来是已经吃饱了!刚才那优雅的坐姿,合着是在消化食物!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南霁歧捏着那张薄薄的小票,感觉它在手里微微发烫。在服务员那礼貌得无懈可击、却仿佛带着无声催促的注视下,他只能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认命地掏出了钱包。指尖划过钞票的感觉,让他心里那股被“坑”的不爽感更加强烈。
“下次,”他一边数着找零,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把马尔斯那家伙绑过来结账!”
带着几分肉痛和明显的不爽,南霁歧回到了英国队下榻的酒店。刚走进略显嘈杂的大厅,就看到会议区那块巨大的战术白板前围着几个人。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对阵信息,显然是决赛的分组抽签结果已经登记完毕。
南霁歧随意地扫了一眼,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对手名字,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看明天的天气预报。他径直走到正在对着名单皱眉研究的托姆·史密斯教练身边,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分组情况报了过去。
“知道了。”托姆教练点点头,目光依旧在名单上逡巡,似乎在权衡什么。
南霁歧报完信息,任务就算完成。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双手插回运动外套的口袋里,迈着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懒洋洋劲儿的步子,径直朝着电梯间走去。那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交完作业就立刻开溜的甩手掌柜。
托姆教练看着他干脆利落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笑意。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英国队的其他队员们对于决赛的对手和分组,反应也大多平淡。经历过与德国队俾斯麦、塞弗里德那场惊心动魄的逆转之战,经历过能力共鸣的洗礼,这群少年的心志早已被磨砺得坚韧异常。无论对手是谁,在他们眼中,都只是通往冠军王座必须跨越的一道关卡。紧张或许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对自身实力的笃定。挑战?来吧!
决赛日,在万众瞩目中,如期而至。
伦敦的天空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终极对决的气氛,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呈现出一种清澈高远的蔚蓝。温布尔登网球公园,这座承载着无数荣耀与梦想的殿堂,此刻人声鼎沸,旗帜招展。巨大的中央球场如同一只即将苏醒的巨兽,吞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热情观众。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修剪后的清新气息、防晒霜的甜腻味道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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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队的休息室内,气氛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基斯·达维迪蓬靠坐在长椅上,闭着双眼,胸膛随着均匀而深长的呼吸微微起伏。他似乎在抓紧这最后的时刻,努力将身体里每一丝疲惫都驱赶出去,将状态调整到巅峰。修·奥古斯汀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反复地检查着自己的球拍线磅数,又不停地调整着手腕上的吸汗带,那双橄榄绿的眼睛里,跳动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托姆·史密斯教练站在战术板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白板边缘,做着最后的战术梳理,目光不时扫过自己这两位即将再次踏上战场的爱徒。
而在休息室角落那张看起来最舒服的单人沙发里,南霁歧以一种极其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没骨头”的姿势瘫坐着。他的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呼吸平稳悠长,眼睫低垂,遮住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从远处看,简直就像是在这大战前的紧张时刻,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喂喂……南前辈他……真的睡着了吗?”一个替补队员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指着南霁歧的方向。
“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不愧是南前辈啊……”另一个队员语气复杂,带着点崇拜,又有点无语。
基斯睁开眼,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南霁歧,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修也停下了检查装备的动作,看向南霁歧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南前辈,”修忍不住小声开口,带着点试探,“你……还好吧?马上就要上场了。”
沙发上的人影似乎毫无反应。
托姆教练也停下了敲击白板的手指,目光沉沉地看向南霁歧。休息室里一时间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
就在这近乎凝滞的安静中,沙发上的人动了。
南霁歧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接着,他像是被惊扰了清梦般,极其缓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掀开了眼皮。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里,没有刚睡醒的惺忪和迷茫,反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他先是看了一眼墙壁上无声走动的挂钟,指针距离入场还有十五分钟。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了休息室里其他几个人身上——担忧的修,蹙眉的基斯,以及沉默注视着他的托姆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