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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冯夫人听了，一口气没回过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后又急火攻心，吐了两口血，又哭又骂：“天杀的！别家的不烧，怎么偏偏盯上了咱家的货？几万两银子的药材啊，拿什么去跟那些客户交代？”
客户已然付了定金，签了约书，倘若不能按时交货，药堂便是违约，须得交还定金并双倍赔偿。
这些数额加起来共十几万两，下旬各处的租子收上来，对这庞大的数额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即便变卖家产，再把药堂也卖出去，只怕都不够赔的。
冯暄坐在床沿，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您先别急，我大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就算大哥没办法，父亲总有法子的，您要保重身体。”
“能有什么办法？货没了，就得按照合同赔钱，你父亲虽在朝廷做官，可只是个从四品，手上还没多少实权，那些客户一旦闹到官府，哪里压得住？”
冯夫人靠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脑子里一团乱麻。
门帘外有小丫头禀报：“太太，大奶奶说来看望您。”
“叫她滚！我现在不想看见她！”冯昳闯下这么大的祸，冯夫人自然将所有怨气都撒到他身上，夏敏是冯昳之妻，少不了遭到迁怒。
外面的夏敏听见吼声，已经吓得面色发白，赶忙转身溜了，哪里还敢逗留片刻？
冯夫人又在榻上瘫了半天，两眼肿得老大。
冯暄端了枣粥过来给她吃时，她突然想到件事，眸子一亮。
“暄儿，你几天前是不是说过，你二嫂有间挺大的药铺来着？”
“是有，”冯暄点点头，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是端国公夫妇给她的嫁妆。”
冯夫人坐起身，自顾自说道：“她那铺子里应该有存货，就是不知道多不多了。”
算了，能拿到多少就拿多少，好歹也能减少些损失，总比没有强。
不够的，再从别处购买，尽量把窟窿补上。
于是冯夫人叫来个管事嬷嬷，让她出去传话。
“去查一查，二奶奶的药铺在什么位置，查清楚了，明日一早多叫上些人，过去取药，有多少就取多少。”
那嬷嬷答应了就要走，冯暄担忧道：“娘，这件事是不是要先跟二嫂知会一声？否则二嫂知道了要发火不说，那边铺子里也未必会准咱们的人进去。”
“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来得及去跟她说？”冯夫人摆了摆手。
褚若是个难缠的，告知她了，她未必答应，弄不好还得寸进尺，趁机谈条件。
“褚若是冯家的儿媳，如今家中有难，理应帮忙，等拿到了货，再跟她说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