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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季舒洵身份之前，他甚至觉得，哪怕屋里坐着的是楚成晔他自己，他也愿意啊。
“京中局势现在如何，听说今上已经开始拿姚家开刀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确实如此，今上疑心深重，太子羽丰翼满，而今上老了，若是能再活十年，说不定真会培养出另一个皇储来。”
楚成晔倒是没听到这个，“怎么说，可是对八皇子属意。”
季舒洵点头，然后又摇头。
“八皇子聪慧，母族势弱，若是无人帮扶，怕是极难。”
季舒洵也一时想不清楚，朝中那么多老臣忠臣，怎么今上偏偏选了她，打了季舒洵和太子一个猝不及防。
但季舒洵也挺喜欢这八皇子的，极为尊师重道，每次见面必是谦逊有礼，季舒洵偶尔点拨几句，很快就能举一反三，而且，还默默临摹过她的字帖，第一次正式拜季舒洵师时紧张得不行，左脚绊右脚，还摔了一跤，让季舒洵看着也好笑，冷漠感减少了几分。
季舒洵不太喜欢小孩，嫌吵闹，八皇子很安静，对政见十分敏锐，就是经验不足，但十分好学，因着季舒洵病弱，大多数都是他上门来求学，季舒洵前几日还扔了大把前朝的科举考生的试题案卷给他看，八皇子肃然起敬，觉得老师对他期望很大，至今还在埋头苦读，势必要给季舒洵拿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来。
楚成晔从季舒洵简短的话中听出来她对八皇子的赞许以及可惜。
他立马道：“现在京中一团浑水，你说，要是扶持八皇子上位呢？”
季舒洵蹙眉，低声：“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哪怕在你父母面前也最好莫要提及。”
楚成晔就说怎么季舒洵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原来是担心他祸从口出，闷声笑起来，“这是自然，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以后大事小事都和你商量，不会莽撞。”
楚成晔本就是个张扬莽撞的性子，以前母亲总说要让他成家立业，这样便能掰回他几分。
当时楚成晔嗤之以鼻，现在觉得母亲的话说得极有道理。
季舒洵轻啧一声，“好好说话，怎么就成大事小事都和我商量了。”
楚成晔不置可否，当然是因为季舒洵在他心底就是这么重要，也不否认他想和季舒洵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原因，一辈子那么长，当然要和季舒洵商量很多事。
不过这话只是在楚成晔心中所想，他嘴上没说出来。
他敢保证，要是把话说出来，季舒洵肯定冷着脸让他从哪来的滚哪去。
没错，季舒洵就是这么翻脸无情！
楚成晔一脸笑意，仿佛季舒洵怎么说都不会生气一样，只要看着季舒洵就高兴，完全看不出来以前专门和季舒洵对着干的样子。
他真的可想季舒洵了，吃饭想睡觉想，打仗被刺杀差点救不回来也在想，做梦都在想她。
楚成晔心中有一个执念，他答应过，会平安回京去见季舒洵的。
季舒洵给他写的信中，提到次数最多的就是要楚成晔平安，不准他胡想乱想，更不准想她。
楚成晔什么都答应了，就这个没答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