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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排排躺晒月光浴。
无风的晚上，月色朦胧，花香缭绕，分外醉人，一时不知今昔是何年。
“小元。”
九疑忽然出声呼唤乔元。
“诶，师傅。”
师傅怎么忽然叫他，难道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乔元心里咯噔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睛快速地眨着，时不时还偷瞄九疑两眼，手指不停地摆弄着挂着线头的格子衬衫。
九疑见乔元呆愣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疑惑地皱了皱眉，而后从怀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乔元面前，将那水晶球一般的物件交给乔元。
乔元受宠若惊地捧着“水晶球”，忙从椅子上下来跪在九疑脚边：“师傅这是何意？”
九疑将乔元扶起，手搭在乔元的肩头：“本以为可以手把手教你，亲眼看着你成为这个世界的道法第一人。
但世事无常，与其未来仓促分别，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好好告别。”
“师父此言何意？！”乔元心中懊悔万分，竟不曾关心过待他恩深似海的师傅。师父这样说，定然是预备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九疑微笑着示意乔元安心：“不必惊慌，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会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到那时，你便只能依靠自己摸索学习。
书籍到底没有言传身教来得直白，我将毕生所学全部记载于此球中，你很勤勉，你独自修炼之事我很放心。”
他给乔元演示了一遍，只需用灵力唤醒水晶球，以意念寻找所需术法，便有九疑的影像从水晶球里投射而出教学，仿若真人降临。
短时间内弄出这些名堂来，定然颇费功夫，温致总算理解九疑这些天为何如此疲倦。
不愧是他家笨狐狸，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自己如今也算乔元半个“师娘”了，他日若离开，最放心不下的除了温澈便是乔元。
温澈家大业大无须担心，乔元这个小苦瓜怎么办呢？靠抓鬼的赏钱养活他自己和住院的好友，还是靠无人关注的直播？
好在温致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私产的，可以留给乔元，算算日子这两天财产应该就能顺利转移到乔元名下了。
九疑和温致对乔元越好，乔元就越惭愧。
回房间的路上，乔元心里一直憋着话，不吐不快。纠结良久之后，乔元追了上去，拦住温致：“其实……其实我……”
话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温致整愣了一瞬，看着乔元慌乱的神色，好似猜到了什么，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夜深了，快去睡吧。”
小苦瓜从来没尝过什么甜，一点点甜便能迷惑了他，等他尝过人间百味，便会知道当初贪恋的，实在不足挂齿。
那双泪眼静静地注视着温致许久，最后，眼睛的主人声音嘶哑苦涩地说了句“对不起”后，仓皇地夺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