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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抱着厚厚的文件夹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刚想推门而入，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氛围。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压抑，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脆响，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杯子被猛然摔在地上，瞬间化作无数碎片。
“出去！”
那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冰凌，冰冷而锐利，似乎是从对方喉咙深处勉强挤出的两字命令，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的力量，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凝滞了几秒。
屋子里原本坐着或者站着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颤抖了一下身体，接着就像是被驱赶的小动物般小心翼翼、步步后退着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视线范围，并且远远地看到了依然坚守在原地未动半步的姜宇时，他们才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用最小的步伐和声音悄然散去，谁也不愿意多停留哪怕一刻钟的时间，以免引来更多的麻烦甚至祸事上身。
虽然明知道自己可能是现在唯一能够直接接近并沟通的助手了，但是当目送完其他人离开之后，姜宇还是犹豫了很久很久。
要知道平日里最了解也最能体谅这位大忙人的莫过于自己，可是此刻他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
终于，在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之后，他鼓足勇气跨进了房间的大门。
走进室内只见厉司渊挺拔修长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立于一扇巨大无比的弧形落地玻璃窗前，背对着自己。
他的双手早已不自觉地深深插入衣袋中紧攥成拳，目光则始终定定落在遥远的天际线上，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这样的姿态，让整间屋子看起来比往常更添了几分寂寥之感。
怀着复杂而又谨慎的心情缓缓靠上前，尽量让自己每走一步的脚步声都能轻到几乎不存在的程度。
“老板……”终于，在离厉司渊尚有一定距离处停了下来，姜宇轻声唤道，语气中蕴含着满满的尊重却又不失亲密之感。
“说！”
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述或情感波动，对方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了一个字作为回应。
显然这阵子以来发生的事情给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带来的影响远超出所有人想象，以至于连一贯温柔对待下属的习惯都被彻底抛诸脑后去了。
见此情形，姜宇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一定是关于沈瑄的事令其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从容自如吧。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公司上下无不感受到了来自最高决策层那份不同寻常的巨大压力。
“沈氏集团的相关报告资料我已经整理完毕，请问您是否需要先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呢？”
尝试着提出当前最要紧的工作内容以分散些注意力也好，尽管明白这样可能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
“放那儿吧。”
依旧是毫无温度可言的回答，只见厉司渊下意识抬手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的位置，动作虽随意却不失优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