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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突然冷笑一声：“哼，你这奴才，若有心投身太子门下，自当径往太子之处，怎却寻至我这里？莫非你也想学那‘比来天地闲散人’，妄图在这寻个避风港不成。”屋里被大碳盆烘得有些热，年羹尧的內监暖帽下早已经渗出了汗，却依旧镇定地回答道：“‘只见公程不见春’，若不能成为太子之心腹，能为四爷之忠犬，亦是奴才的造化。”胤禛满意道：“你倒是对为犬之忠心领悟得透彻。你寻十三弟，假扮内监来见我，可知我向来谨守规矩，不喜私下结党营私，而你亦投机钻营之辈。似你这般四处觅食之犬，朕自然不会轻易收入麾下。然则，现有一桩差事，你若能妥善办成，便是你飞黄腾达之机。你既与钱家有旧交，如今圣上欲筹建算学馆，你速将钱家兄妹由水路安全护送进京。此事若成，我自会保你入翰林院任职。”年羹尧此时不顾思量，满口应了下来。胤禛拿起一旁的灵云杯，悠悠地抿了一口，胤祥见无人伺候，便拿起另一只灵云杯，提溜起茶炉上的热水，熟门熟路地用一旁地紫砂茶具沏茶。看着冲出的茶水，他眉头一皱，对雍正用满语说道：“四哥，怎么又喝普洱？”四爷对年羹尧说：“你还不速速跪安退下！关于交代之事，需与那和尚（Lamar）仔细商议，务必条理清晰，筹划周密，银钱私自用着，以后奏销。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若有丝毫差池，唯你是问！”年羹尧忙磕头退了出去。胤禛对胤祥说：“若欲饮茶，自行回府享用。”胤祥笑笑，也在小几旁盘腿坐下，用满语说道：“四哥叫他自己筹钱，颇有意思。”胤禛也喝了一口茶，微微地说：“瞧他有何能耐。遣他前去，或可成事，倘若他在此处露了马脚，你我皆将难逃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