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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已是厉声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殿中!
噗通!噗通!
当即就有几名心理素质稍差的运河官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汗如雨下,身体抖如筛糠,连一句“臣有罪”都说不出来。他们被皇帝的威严和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案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瘫倒在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更多的官员则是深深低下头,不敢直视天颜,心中后怕不已。他们此刻才明白,为何皇帝之前对江南案、对漕帮案如此重视,手段如此酷烈!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反腐剿匪,这是在挖一颗足以颠覆王朝的毒瘤!
而那些原本对朝廷屡次剿匪失利颇有微词,甚至暗中认为水师无能的武将们,此刻也是瞠目结舌。他们深知龙蟠矶的天险和洪天啸的狡诈,以往大规模水师征讨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而这次,诸葛正我竟然能一举功成,不仅攻克了天险,还将这巨孽连根拔起!
这绝不仅仅是水师战斗力提升那么简单!这需要何等精准的情报、何等周密的谋划、何等惊人的执行力?!这位诸葛总捕头,以及他背后代表的皇帝意志,其手段和力量,一如既往的不可揣测。
他们知道历来巨寇,必与官府勾结,知道他在运河上势力庞大,甚至猜测他可能暗中扩编了人手……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猖狂至此!私制龙袍玉玺,囤积如此巨量的军械粮草!这已不是简单的打家劫舍、收取保护费的水匪了,这是彻头彻尾的谋逆!是意图裂土封王的巨奸大恶!
联想到之前江南案涉及的通敌卖国,一些思维敏捷的官员更是浑身发冷——这洪天啸,莫非还与南楚有所勾结,其所图绝非一岛一府之地?!
华南三府水匪猖獗,在场文武百官,不能说一无所知,但也大多以为只是疥癣之疾。他们听说过洪天啸麾下有上千亡命之徒,舰队在运河来去如风,水寨险固,朝廷水师屡次征剿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
但也万万没想到,这洪天啸竟敢猖狂至此!暗中行僭越谋逆之事,聚兵数万,私设百官,甚至准备好了龙袍玉玺,其野心根本不是打家劫舍,而是要裂土称王!甚至与境外势力勾结!
而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如此心腹大患,盘踞多年,朝廷竟然直到此刻才得以彻底铲除,还是靠着陛下新任命的钦差和经过整顿的兵力!这其中,地方官府的失职、甚至可能存在的包庇纵容,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一想到若让此獠真正成势,与南楚里应外合,在富庶的江南腹地掀起滔天巨浪……那后果,不堪设想!
短暂的哗然之后,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恐惧感迅速取代了震惊。
扑通!扑通!
以宰相季海生为首,文武百官如同被无形的波浪席卷,纷纷撩袍跪倒在地,叩首请罪,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自责:
“臣等有罪!臣等失察!竟使逆贼坐大至此,几成巨患!恳请陛下治罪!”
“陛下明鉴!臣等万万未能料到此獠竟包藏如此祸心!臣等确有失察之罪!”
“臣等愧对陛下信任,愧对朝廷俸禄!请陛下重罚!”
声浪此起彼伏,许多人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洪天啸的谋逆大罪,反衬出他们这些朝堂重臣的严重失职。
虽然主要责任在地方,但他们作为中央大员,未能及时洞察隐患,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是在刚刚经历江南贪腐案清洗的敏感时刻,这种失察之罪更显得格外刺眼。
李景炎端坐龙椅,面无表情地看着殿下跪倒一片的臣子,目光冷冽。他等众人的请罪声稍稍平息,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失察?”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洪天啸聚众数万,私制冕旒,勾结外敌,非一日之功。其僭越逆举,在地方岂能毫无风声?朕就不信,华南三府乃至两江的官员,全都是聋子、瞎子!”
他的声音逐渐转厉,带着一股冰冷的怒意:“究竟是‘失察’,还是‘有意纵容’?或是‘畏匪如虎’,‘养寇自重’?甚至……有人与之暗通款曲,分润其利?!”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鞭子般抽打在百官心上,让许多人将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颤抖。他们害怕皇帝的雷霆之怒,更害怕自己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江南案刚清出一批蠹虫,漕帮案又扯出如此惊天逆案!朕的天下,朕的漕运命脉,竟成了藏污纳垢、滋生反叛的温床!”李景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冽的杀机:“彻查!给朕一查到底!凡与洪天啸匪帮有牵连者,无论涉及到谁,官居何位,一律以谋逆同党论处,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群臣齐声应道,声音带着颤栗,他们深知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华南三府,只是陛下以点带面,陛下开始剑指两江三州之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景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稍缓,但依旧冰冷:“尔等身为朝廷肱骨,享国俸禄,当以此为鉴!今后若再有辖地出现此等巨患而未能及时察觉、奏报、扑灭者,休怪朕的律法无情!”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必鞠躬尽瘁,以报皇恩!”百官再次叩首,心中凛然,皆知皇帝此言绝非戏言。他们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与王朝的兴衰紧密相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平身吧。”李景炎淡淡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眼下当务之急,是彻底肃清漕帮余孽,整顿运河秩序,并借此东风,将新法迅速推行至华南乃至整个两江地区!诸葛爱卿立此大功,朕心甚慰。待其凯旋,有功者,朕自有封赏。”
“至于尔等……”他目光深邃:“将功折罪的机会,就在眼前。能否抓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群臣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们明白,皇帝这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但也下达了最后通牒。接下来的朝局,必将围绕彻底清算漕帮余毒和加速两江推行新法而展开,变法,已在大半个大燕全面铺开,只剩边疆各州,无人能再置身事外。
百官们怔怔地望着龙椅上那年轻却威势日重的帝王,目光中充满了敬畏、震撼,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又一次的真正认识到,这位少年天子手中掌握的利剑,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锋利得多,也深远得多。
李景炎将奏报轻轻放在龙案上,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诸葛正我剿匪有功,洞悉奸逆,为国除一大害。着令其妥善处理善后,将所有逆产、罪证造册登记,押解涉案官员入京候审。待其还朝,朕自有封赏。”
“另,传朕旨意:通告天下,公布洪天啸谋逆之罪状!以儆效尤!凡有暗怀异心、勾结匪类、窥伺神器者,洪天啸之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天佑大燕!”群臣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阳光透过窗棂,将李景炎的身影拉得很长,笼罩在跪伏的群臣之上。他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华南的顽疾已除,但帝国的航船,才刚刚驶入深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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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肃杀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百官们仍因漕帮逆案的惊人内幕而心旌摇曳,冷汗未干。龙椅上的李景炎,神情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掀动朝野的巨大风波只是日常政务的一部分。
他目光淡然扫过殿下垂首恭立的群臣,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点。
侍立一旁的司礼太监小福子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拉长声调高唱:“陛——下——有——旨,众卿平身。”
他的话音刚落,礼部尚书李元洪已深吸一口气,整了整略显褶皱的朝服袍袖,手持玉笏,快步出列,深深一躬。
“臣,李元洪,有本启奏陛下!”他的声音带着老者特有的微颤,却又异常清晰,在这刚刚经历过雷霆风暴的大殿中,显得有几分突兀,却又适时地带来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李景炎目光转向他,微微颔首:“讲。”
“陛下,”李元洪再次躬身,语气变得无比恭谨,甚至带着一丝喜庆的意味:“三日后,乃钦天监择定之黄道吉日,亦是我大燕普天同庆之大喜之日——陛下大婚之期!所有仪程、典制备案均已妥当,各衙署皆已预备就绪。臣特此奏报,恭请陛下圣心安泰,以待佳期。”
他这番话,如同在紧绷的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个柔和的音符,瞬间打破了殿内残余的凝重。百官们仿佛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想起眼前这位威势日重、手段酷烈的少年天子也才十四,即将迎来大婚,正式册立皇后。
李景炎闻言,脸上的线条似乎柔和了少许,他轻轻“嗯”了一声,淡淡道:“有劳李卿与礼部诸员费心。一切依既定仪典办理即可,毋需再赘述。”
“臣遵旨。”李元洪恭敬应道,却并未立刻退回班列,而是略微提高了声音,带着十足的恳切奏请道:“陛下,大婚乃国之重典,万民瞩目。今佳期在即,臣,谨代表礼部及满朝文武,恭祝陛下与未来皇后娘娘鸾凤和鸣,百年偕老,永结同心!愿此盛世联姻,佑我大燕江山永固,福祚绵长!”
随着李元洪的话音落下,殿下文武百官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紧张情绪和表达忠心的绝佳机会,瞬间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高呼,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洪亮、真挚:
“臣等恭贺陛下大婚之喜!”
“愿陛下与皇后娘娘千秋好合,琴瑟和鸣!”
“天佑大燕,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浪滚过太和殿的金砖玉阶,驱散了先前因逆案而笼罩的阴霾,显出一种近乎沸腾的热闹与喜庆。
许多官员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仿佛要将刚才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在这贺喜声中冲刷干净。
龙椅上,李景炎接受着百官的朝贺,冕旒轻轻晃动,珠玉遮蔽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笑意并非全因大婚,或许更因这朝堂终于在他的意志下,时而雷霆万钧,时而也能瞬间转换氛围。
他抬了抬手,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清晰地压下了百官的欢呼:“众卿平身。朕之大婚,亦是国事。天下稍安,然内政外患犹存,新政推行方兴未艾。望诸卿借此吉庆,同心同德,共襄盛举,助朕开创大燕真正之盛世。”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必竭尽肱股之力,效忠陛下,效力大燕!”群臣再次齐声应诺,这一次,声音里少了些恐惧,多了几分激昂。皇帝的话提醒了他们,喜庆之余,肩上的担子并未减轻。
李景炎微微颔首,目光最后扫过全场,淡淡道:“若无他事,便散朝吧。各部依旨行事,不得延误。”
“退——朝——!”小福子尖细悠长的唱喏声再次响起。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送。
李景炎起身,明黄色的龙袍拂过金阶,在侍从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山岳。
百官们缓缓起身,相互对视间,眼神复杂。既有对惊天逆案的后怕,也有对新政的思量,更添了几分对皇帝大婚的期待与议论。
偌大的太和殿,在皇帝离去后,方才真正响起了一片嗡嗡的低声议论,官员们三三两两,一边向外走,一边交头接耳,话题无疑围绕着方才的两件大事——震惊朝野的漕帮逆案,以及即将到来的帝王大婚。
深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殿内飞扬的细微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