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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苏扶楹迟疑了一下，也没客气便坐在了皇帝的对面。
“想问什么？”
.......
亭中突然安静了下来，苏扶楹交叠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抠了抠指甲。
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问些什么。
“想问阿珩的事情吧。”
皇帝见她不说，挥了挥手，示意御花园中的下人全部退下，便自顾自地继续开口了。
“其实朕小时候很不喜欢他，同时又很羡慕有个疼他的母妃，父皇也对他看重，即使是太子在父皇眼中都没他一半重要。”
“可他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不与我们这些皇子亲近，皇子们便总是换着法子地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有一次宫宴上，那时正值寒冬，朕受太子命令，要将阿珩推进湖里。”
说到这里，皇帝沉默了一瞬，眼神里带着丝丝愧疚之意。
“您做了？”
苏扶楹有些意外，在她眼中看来，皇帝与萧聿珩的兄弟感情不像作假，没想到小时候居然是“仇人”关系。
“自然。”
“想必你也知道，现在的太后并不是朕的母妃，那时寄人篱下，只能听从摆布。”
皇帝自嘲一笑，这个笑容落在苏扶楹眼中满是苦涩。
苏扶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皇宫秘辛，现在天子的母妃只是一个洗脚婢，在一次意外被先皇宠幸之后有了现在的皇帝。
由于母妃身份低微，即使产下皇子也只得了个美人称号，丽美人在生下儿子不过一年便被香消玉殒了，从此她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被寄养在了皇后膝下。
皇后本就小肚鸡肠，丽美人的死估计也有她的一半功劳，现在儿子又在她宫里养着，自然是哪哪看不惯。
而作为当时的太子，皇后的亲生儿子，也是对现在的皇帝处处打压，想要对付萧聿珩，皇帝就成了最称手的工具。
“阿珩从小性子冷漠，那次宫宴上他也是早早就离开了，就坐在那边。”
皇帝朝苏扶楹身后的池塘指了指。
“当时朕跟了他一路，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感觉机会来了，趁他毫无防备想要推他下去，谁知道这个时候宫里放烟花了，本就是做坏事，那能惊得住吓，害他不成，自己倒是落水了。”
苏扶楹听到这里不由得低头闷笑一声，当真是有些.......蠢了。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那天的湖水好冷好冷，深不见底，朕在里面扑腾了半天，因为想要害人，就遣散了宫人，阿珩就站在岸边看朕，当时他眼里都没有半分动容，朕想要呼救，又自觉理亏，不好意思朝他开口。”
“最后朕都放弃了挣扎，想着这日子这么难过，死了也好，没想到阿珩最后还是心软了，他跳下来把朕救了上来。”
皇帝说着说着就笑了，“你不知道阿珩当时才几岁，只有我肩膀那么高，可就是这样小小的人救了朕一条命。”
“他把朕救上来就走了，从那天开始，他们还是经常叫朕去欺负他，可是朕不愿意了，因此日子也越发不好过。”
“直到有一次，朕又被母妃关进了小黑屋里，他突然从天而降，给朕伤口上药，把朕带了出去，他给父皇说了这件事，母妃被父皇罚了之后，这才让朕的生活有了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