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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当热气腾腾的米饭出炉时，整个院里都充满了令人愉悦的香气。
栓子打开锅盖，诱人的米饭颗颗饱满晶莹。
他舀出一碗尝尝，好吃的快要把舌头吞掉。
一旁大柱连声夸赞：“这大米饭太好吃了！不用配菜我都能吃三大碗！”
栓子瞥一眼身后，没好气的小声骂了句：“你快闭嘴吧！”
这小子把精米夸上了天，这还让他怎么讨价还价？
他走到陶月微面前坐下，满脸带着笑容：“大妹子，你们这精米确实好吃。”
“那这价格……”陶月微话只说一半，不过后半句意思对方秒懂。
“这种品质的精米零卖6毛一斤确实不贵。”栓子首先肯定她东西的质量。
陶月微没有接话，抬抬下巴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果然，下一秒栓子话头一转：“不过要是收购价6毛就有些贵了，大妹子，你看5毛怎么样？让我跟手底下的兄弟挣点辛苦钱。”
她轻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要说辛苦钱，我们这帮拼了老命开荒地种粮食的更辛苦些不是？”
这年头的土地都是公家的，每年地里的收成都要上交。
能拿出大批量可以出售的粮食，除了一些违规行为，剩下基本只有私下开荒这一个路子，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要不我在涨一点，5毛3？”
陶月微晃了晃食指，表示不行。
栓子讪笑一声，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大妹子，咱们都是爽快人，要不就5毛5吧，富强粉和大米你各让5分钱，你那有多少我收多少！”
面粉4毛5，大米5毛5，这是陶月微来之前想好的定价，约是供销社定价的两倍多一点。
她垂眸沉思，装作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过了半晌她才勉强点头：“行吧。”
“得嘞！”栓子笑着问：“大妹子，那咱们啥时候在哪儿交货？”
“今天晚上11点，城西旧厂区。”
“就是前几年因为火灾搬迁的那个旧厂区？”
前阵子池缙带着他们在京都游玩的时候，曾经开车路过这片荒废好几年的旧厂区，当时她就记住了这个地方。
陶月微点点头：“对，晚上准时到，钱货现场结清，没问题吧？”
“没问题！”
谈好这笔大生意，栓子笑着招呼：“大妹子，走，咱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
“不了，这笔粮食不是小数，我还要回去帮忙。”陶月微拒绝。
“那行。”栓子也不强求。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15块递过来：“你带来的这些富强粉和精米我买了。”
陶月微有些惊讶，这本是她带来的样品，就没想着要钱。
栓子的做法让她多了几分赞许。
接过钱，她拎起背篓：“行，那晚上见。”
陶月微走后，院子堂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栓子走上前：“哥，你听到了吧，这个价我们保准能大赚一笔！”
男人叫吕成，是城西黑市的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