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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眼睛，该如何形容这双眼睛？
浮在表面的是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深埋其中的是汹涌的骇浪。
“你不是燕云！你是谁”燕海心头极快的闪过这念头，头皮撕裂的痛让他更是怕的要死，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活剐。
“闭嘴。”
燕云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随后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我警告你老实点，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她的手兀然攥紧，剧烈的撕裂感叫燕海眼泪直流。
他被她笑得心里直发毛，疯狂的点着头，明明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却让他浑身冒汗，半点不敢忤逆。
燕云松开手把他甩在地上，然后大步走入他的房间。
“你干什么”
燕海顿感不妙，但身上的痛一时叫他站都站不起来。
她回头看他一眼，警告性的掂了掂手中的木棒，叫他一瞬间闭上了嘴，害怕又不服的看着她。
“砰——”
房内传来电器被木棒打爆而破碎的声音，燕海听得心惊胆战。
燕云看着被她一棒打爆的笔记本电脑，这是用她奖学金买的。
当她知道这件事时，她鼓起了勇气质问她爸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责骂以及燕海的洋洋得意。
本来，她是没机会上高中的，但是因为她成绩好，一所学校愿意给她免学费，还每年给五千元奖学金，她爸妈眼红那五千才让她去上学。
透过敞开的房门，燕海清楚的看见她的一举一动，她看着破烂的笔记本电脑，伸出一只脚踩在上面，然后看向了燕海。
“我的好弟弟，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你怎么不过来玩？”
她笑起来，虽是纯良的模样，落在燕海眼中却比什么都可怕。
燕海瘫坐在地上，死命的摇着头，“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没错，给我过来玩。”
她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将玻璃柜打碎，玻璃撒了满地。
玻璃碎了，燕海的心也凉了，他敢信，若是他不过去，燕云定会将他的头打爆。
他强忍着痛，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姐，它已经坏了，玩不了了。”
在面对燕云时，他的双腿竟开始发抖，“你就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放过我吧。”
她微仰起头，低眸看着他卑微求饶的模样，一瞬间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怒意和悲凉涌上心头，她高举起手，朝着他挥棒而出。
燕海瞳孔急剧收缩，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咻——”
木棍挥起一阵劲风自他头顶而过，将他左侧的台灯“砰”的一声打碎。
看着燕海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模样，她控制不住的笑起来，一把将木棒丢在地上，大步走了出去。
她越笑越大声，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她甚至笑出了眼泪。
她抬起头，望着挂着几颗繁星的天，泪水瞬间滑落她的脸颊，没入脖颈之中。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好心的、善良的叔叔是假的，正义的、温暖的警察也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给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试图与曾经和解的梦。
“你很聪明。”
顷刻间，整个世界宛若纸张被粉碎机粉碎般破碎。
虚空之中，她悬浮着，周围是一张张回忆的碎片，提醒着她过去经历的一切。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梦的？难道你不想就这么继续吗，改变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