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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蹲在地上哭的人声音渐渐变小，然后剩下抽泣声。
“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说。”李希边拧自己裙摆的水边对女子说道。
那女子依旧把脸埋在臂弯里，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李希也蹲下，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
“珍儿。”这回女子回答了李希的问题。
“你家是哪里人？”李希双手提着裙摆展开，让太阳更好的照晒被河水打湿的地方。
“吴州。”女子小声回答。
吴州，李希没听过，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北方？”李希打量了一下女子的穿着，试着猜测道。
“嗯。”女子抽泣声渐小。
“避战而来的？”李希觉得，应该是北方来的流民了。
“对。”那女子倒是和李希一问一答。
“既然都坚持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寻死？”李希不解，不就是为了能活着，所以才来的京城吗。
怎么到头来，还要选择跳河寻死。
“我和祖母跟着大家到了京城，可谁知一路奔波加之祖母年纪也大了身体本就不好，后面还被人殴打，昨日没撑过来就离开了。”女孩说到这里眼中又涌出泪水。
“本来以为，我们来了京城能够寻到活路，谁成想不仅没能寻到活路，在城里还被那些官兵驱赶。”
“不服从的，还会被殴打。祖母只不过是年纪大了动作缓慢了些，那些官兵就以为是祖母不愿走，就对她拳打脚踢的。”女孩说完，又开始掩面哭泣。
李希听得眉头紧皱，驱赶就驱赶，这还殴打人是怎么回事。那些官兵行径也太恶劣了吧！
“都这么久了，也没有说怎么安排我们这些人，每日就给些清汤粥，根本就吃不饱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女孩抬起头看向李希说道。
“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免得活受罪。”女孩讽刺的笑道。
李希不敢苟同，至少在她看来，好死不如赖活。
“死很容易，活着才难。如果，你不嫌弃，我帮你寻个生路。”李希思索了一下对女孩说道。
“但前提是你以后得好好活着，不能再轻易寻死。”李希又说道。
“我……”女子有些犹豫的看着李希。
“我说的生路当然是你得动手养自己。”李希先说好，她可不是说能养着她。
“我愿意。”女子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对李希说。
就是因为到了这里，他们没有住所没有田地。且无人愿意招他们做工，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明明有着双手双脚，却还在这儿等着人施舍。
“那就起来跟我走吧！”李希听珍儿说愿意，便站起来说道。珍儿赶紧起身跟上李希。
“李希！”李希正领着珍儿往孙家施粥的地方走呢，突然就遇到了许慕。
“你怎么在这儿？”许慕有些惊喜的问道。
“我跟着孙家来施粥的。”李希走到许慕跟前。
“这样啊！”其实刚刚许慕心里是有一丝幻想的，以为李希是来找自己的。
“珍儿姑娘！”许慕注意到站在李希身后的女子。
李希转头看向珍儿，她没想到许慕竟然认识珍儿。但是转念一想，许慕在城外行医，怕是许慕为珍儿奶奶就诊过。
“许大夫。”珍儿对许慕打完招呼便低下了头。
“你们怎么？”许慕奇怪珍儿为什么会跟李希一起。
“说来话长。”其实李希是懒得解释，而且这涉及人家的私事，李希也不好说。
“你怎么样？”李希让许慕换个话题。
“如你所见，流民人数渐多，但是官府也只是每日来施粥就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了。”
“人一多，就容易引起混乱。而且这样的聚集，但凡有人有个伤寒什么的，就会引起人传人的现象。”许慕觉得，这京城明明是天子脚下，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情况。
除了施粥，就这样将流民拦在城外不管不顾，这京城的官也不见得比他们小地方的好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