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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猛得惊醒，后背湿了一片。操，这太真实了。小五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室内只有轻微的鼾声，身旁的小姑娘不知是否梦到了爹娘，在睡梦中轻声的抽泣。
小五轻轻擦掉小姑娘腮边的泪水，把她身上的大衣掖了掖。
“五哥。”
小五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小虎睡了多长时间？”
这时当值的是刘洪亮。
“有一个多小时吧。”
小五再也坐不住了，刚才那个梦搅得他心神不宁，可战士们太累了，他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
他换上套日军军服，背着三八式走到刘洪亮面前。
“亮子，我得出去看看情况，这儿就交给你。”
“五哥，我和你一块去。”
“你会说日本话吗？”
小五把身上的驳克枪递给他，又道：“别出去找我，那个房里，我放些吃的喝的。听见动静，如果是敲击是三短一长，就是自己人，切记。如果，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也没消息，你们就准备突围，装成日军，这个小虎干过，听他的。”
“五哥，你一定要回来，我们等你。”
拍了拍他的肩头，小五跨上台阶。
凌晨四时，金陵城中的日本畜牲正呼呼大睡，街头只有零星的巡逻队以班为单位在大街上巡查。
小五也认出这片离朝天宫不远，当初他去找杨老师和童二哥，几次到这儿来过。
小五只挑小街小巷走，一个落单的鬼子在大路上闲逛，难免招人怀疑。再说他的日本话，听还行，说多了太容易露馅。
才进入一条幽深的小巷，小五就察觉到一丝异样。
走了两步，日式军靴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小五猛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可他还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这时在黑巷中盯住自己，绝非鬼子。可是敌是友，小五却无法判断，只能提起精神，缓步细听。
突然，脑中警报大响，他只觉脑后一丝破空之声，忙闪身，后背紧贴墙壁。一道白光如闪电般从他胸前掠过，好险！
黑暗中，又一道白光从对面的山墙上射出。
小五忙侧身闪躲，轻声道：“什么人？”
山墙上出现一个黑影。
“小鬼子，中国话说得不错，不知道你功夫是不是也不错！”说着，那黑影从墙上疾射而下，手中一条棍子由上劈下。
能对鬼子动手，铁定是自己人。只是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他？
棍已带着风声落下，小五来不及细问，连转了几个圈，身子刚定，那条棍又从脚上扫来。
小五只得一个腾空后翻，堪堪躲过，急切下，喊道：“关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