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同时所发生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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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的古树壁垒。

巨大树根的底端前是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蝌蚪小字——石碑一旁的空地此时却十分热闹。

“老先生，夜风商会的物资真是帮了大忙了，但是现在周围已经不安全了...还请您和夜风商会暂留在这里，贤者之塔会保证大家的安全的...”

一位身着重甲的精灵长矛手向着面前的面容苍老的精灵敬了一个标准的央陆军礼。

“...我明白了，愿贤者大人一切安好——”

老人看了一眼长矛手身后正将一车一车物资往下卸的其他精灵，缓缓背过身。

“真是老了...”

长长的魔导列车车厢侧壁间隔分布着夜风商会的标徽——夜狮袭月。

“...荣耀的徽记...它明明应该飘扬在格兰迪亚王廷里——它是贝都修因雷斯（晨之心）们最强大的盾...也是最后的盾...”

老人只手将自己腰身的剑抽了出来，他感到此时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在那一瞬间，他就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

剑镡已经消磨殆尽了，露出来用粗布包裹的光秃秃剑柄，剑格是暗淡的古铜色，中心还有着模糊不清的印记，剑身上是数不清的划痕，顶端甚至缺了一小块。

一时间他好像回到了数百年前，残缺的片段在他脑海里接连闪过——

那一日他披盔戴甲，从退居二线的百战精锐手中接过了荣耀的纽带；那一日他意气风发，从宣誓以死相护的人手中接过了长剑；那一日他心中宽慰，将骄傲与荣光传递给未来...

——那一日他目睹天火降临，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

回忆的尽头定格在黑色石碑上那密密麻麻的细小精灵文上。

他无法忘记那石碑上的阵亡名单。

“如今便是苍穹之刃亦将要消失在历史里...又有谁还会记得夜狮？”

他默默站立在了原地——

“爷爷——你又在发呆了！大伙儿在等你呢！”

不过一声少女的嗔怪却打断了老人的沉浸。

“...没有多少人了...阿兰，你当初应该回卫城的。”

老人回头，一抹绚丽的蓝色长发进入了他浑浊的眼睛——那之下的是一脸担心的少女，但他只是一脸的淡漠与严肃，还带着哀伤。

“您...不是说未来的夜风商会是我的么？那我怎么能抛下商会独自一人回去？”

“商会的任务早就已经完成了，我们比计划多走了接近两倍的路程——你是不用来前线的，阿兰，你很聪明，你知道我让你回去是因为夜风还有产业在寒霜。”

“不——阿文哥哥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去的，而且我为什么要跟着不认识的商会？我有自己的商会，我要跟着大家回去，还有爷爷你！”

少女却抬起了头，直视老人浑浊的眼睛。

“...很多人都回不去了，阿兰，你很幸运没有沾染黄昏，但是回程将比我们走来的路更加不确定...”

老人感觉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

‘是泪吗？’他想。‘真的是老了。’

——执拗的少女简直和她的父母一模一样，当初若不是他一心夙愿，如今陪伴少女的又是谁呢？

“爷爷...默叶姐姐她们保下的那一车厢，这些物资一定，一定会在前线...还有...还有...”

少女好像是抬起了手，在做着什么动作——但浑浊的暗蓝色眼睛已经无法看清了。

‘如果我当初决定就此返回，那些混小子们现在是不是坐在伊维的吧台里？’

沧桑的长剑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