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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敲桌子，点了点笔尖，笔挺的帽檐随着她转头，直直对准了宋妤：“他说你是在出租车上打他了，你还记得当时有没有别的人在吗？”
他们三个人打车，差不多就将车里占满了，又没有跟人拼车的余地。
宋妤没怎么犹豫：“还有司机和他的女朋友，齐柏乐。”
“你记得车牌号吗？”警察随口一问。
“记得，”宋妤的记性一向很好，她准确报出了车辆的信息。
“好，先休息下吧。”
“这位大哥，”萧昀挨着宋妤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庞竹就在两人对面，这正好方便了他隔空喊话：“你说她对你动手，磕到了你的脑袋，是哪边啊？”
“这儿，”庞竹指指自己的左边：“我当时就觉得疼，但是不愿意跟小姑娘计较，当下没说什么。”
“谁想，就那么一下，就给我碰成脑震荡了。”
萧昀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呦，那是挺严重的，当时你头磕的哪儿啊，得挺硬吧，才能磕成这样。”
“是啊，”庞竹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给我撞车门上了。”
“那你当时是做什么了，宋妤才会突然对你动手？”
“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想想，我当时就哄我女朋友呢，谁知道她怎么突然动手。”
“你女朋友呢，”萧昀套话之余还不忘扎人心：“现在成前女友了吧。”
“关你什么事。”
“要我说，还是女的不懂事儿了，我们男的就是喜欢看看美女怎么了，平时赚钱养家多累啊，再说了只是看看又没出轨，你前女友太不宽容了，分得好。”
宋妤：？
她震惊地看过去，默默挪了挪屁股，打算离萧昀远一点。
不想，没挪动。
萧昀搂住宋妤的肩膀，继续道：“你看我女朋友，”他对宋妤眨了下眼睛：“在外面可凶了，在我身边的时候乖得很，这多好。”
宋妤配合地干笑。
对面那小子呲着一口白牙，一身大牌的衣服晃得庞竹眼疼。他没看错的话，他的一双鞋顶他两个月的工资了。
很快，他嫉妒得发狂的表情平静下来。这不过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罢了。
再忍忍，马上，他也就不差钱了。
他看着宋妤，到时候这样的女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宋妤低下头，咬牙切齿：“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啊。”
萧昀觉得差不多了，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这才有空凑过来，状似无意地挡住了庞竹的视线：“你放心，他绝对是撒谎的。”
“我知道。”宋妤看着萧昀的动作莫名好笑，总觉得萧昀这样的人，适合在打架间隙拿起一瓶水干了，而不是捧着一个保温杯，小心翼翼吹吹，才放心喝一口。
她垂下眼：“等司机他们来了，很快就能结束了。”
萧昀漫不经心地又喝了一口水：“或许吧。”
然而，他却不觉得这个事情这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