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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心情不好，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满脸同情，默契地将视线移向了某个正挽住宋云筝手臂的身姿格外妖娆的人身上。
马车虽停，可二人却并未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此地的山路格外难行，放眼望去，错落突兀的碎石蔓延了一路，车马于此，简直是寸步难行。
显然想要见到教主，还要徒步再走上一段时间才行。
两人一路无言，在崎岖的山道上走了约摸半个时辰，面色阴沉的宋云筝才带着谢燕行至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边。
“到了。”他冷着脸提醒道。
闻言，谢燕的视线从地上那些愈发多的血迹与衣裳碎布上收回，朝前方看去。
入目便是数不尽的人影——
正在运石掘地的青壮，负责监督的黑衣人，来往巡逻的军队与各色着装的江湖人。
粗略一数，此地竟密密麻麻地聚集了有上千人之多。
可明明有如此多的人，发出的声音却不如山间的风来得浩大。
就连偶尔响起的痛苦喘息，都被挥鞭声所掩盖过去，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原来总部一直都在这里。”
谢燕蹙眉，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冰冷与怒意。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被围得密不透风的营地上面。
“看来教主便藏在那里。”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宋云筝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闻言看了谢燕一眼，轻飘飘地开了口，“奉劝你一句，待会儿要是得见教主，最好别轻举妄动。”
“为何？”
谢燕抚着兵器的手一顿，眉眼微微眯起，“他武功高强？”
“非也。”宋云筝摇了摇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先前也与你说过了，教主从未在我们面前露出过真面目。”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位于最深处的帐篷，道：“他有很多替身，每次与我们会面谈话，都是借替身之口来传达。”
“所以大概除了少主与福大人之外，至今我们皆不知晓教主本人究竟长得如何，连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亦未可知。”
谢燕嗤笑一声，“贪生怕死的鼠辈。”
宋云筝面色不变，充耳不闻，“走吧。”
二人一路穿过人群，还未接近那方营地，谢燕便突然感到如芒在背，有人在暗中朝自己刺来了好几眼。
确切来说，应该是朝着自己牢牢挽住宋云筝的胳膊扎来的。
谢燕挽着宋云筝的手一僵，莫名有种背着家里人在外面偷腥的心虚之感。
同样也察觉到了异样的宋云筝狠狠一皱眉，将身体朝谢燕贴近了几分，低声道：“我好像感觉到了几丝杀气，难不成被发现——
却没想到他话还未说完，谢燕便脚步一转，把手抽出来的同时还远离了几步，严肃地警告道：“宋公子，请自重。”
宋云筝：“……”
你这个一直黏着我不放的人在说谁不自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