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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咳咳……不愧是……‘祂’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这份……令人作呕的‘虚无’……真是将‘祂’那纯粹创造的神力……扭曲到了极致呢……” 她似乎想大笑，却只引发出更剧烈的能量溃散，“不过……没用的……这颗星球的精华……早已被我们汲取一空……你毁灭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分身……又能改变什么呢？呵呵……呵……”
然而，面对她充满恶意的低语，那道漆黑的身影——那双悬浮的、没有任何眼白、没有任何情感波纹、仿佛两个吞噬一切光源的绝对黑洞的眼睛——没有丝毫波动。
她只是沉默地，举起了那柄由极致“虚无”之力凝聚而成的、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能否定的黑色长剑。
动作平稳，精准，没有丝毫犹豫。
剑身无声无息地递出，轻轻“点”在虫群意志分身的残躯上。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
那残躯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又像是投入静水中的墨滴，从被击中的那一点开始，迅速而彻底地“溶解”、消褪、归于彻底的“无”。
连同那最后的、扭曲的笑声，一同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完成这一切后，那双虚无之眼缓缓抬起，望向遥远深空中那片正在急速远去、如同庞大污迹般的紫色虫群主力。
沉默地注视了片刻，她似乎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那细微的动作中，似乎带着一丝无法拦截的无奈，又或是别的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
“咳……咳咳……” 轻微的、压抑的咳嗽声从黑影中传出。
下一刻，那令人心悸的、纯粹的漆黑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显露出内部的身影。
女人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嘴角甚至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同样呈现奇异淡金色的血痕。
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从空中坠落。
黑色“潮水”化作了栀出现在女人旁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心疼：“晓！你还好吗？你的状态……”
晓借着栀的搀扶稳住身体，有些无力地晃了晃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紊乱。
“让你逞强！”栀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嗔怪，更多的是后怕，“你的伤根本就没好利索！就不该强行过来的！”
“没事的……栀姐。”晓的声音很轻，带着伤后的虚弱，但眼神却望向遥远星空下的某个特定方向，微微眯起，似乎想穿透无尽空间看到什么，“我只是……想亲自来看看……老师口中那个……特别的小家伙……”
她的嘴角似乎想牵起一个笑容，却因为虚弱显得有些勉强。
栀看着她这副样子，深知她的性格，只得将更多的劝诫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就在这时，旁边的空间如同幕布般被轻松划开一道裂口。
西娜像只活泼的小鹿一样从中跳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仿佛刚才完成大规模传送和虚空加护只是随手而为。
她一眼就看到被栀扶着的晓，立刻欢呼着扑了过去：“晓姐！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吓死我了！”
“你这家伙！”栀看着西娜那副没心没肺、活力四射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伸出手指，曲起指节，不轻不重地在那颗银白色的脑袋上“咚”地敲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却也掩不住那份熟稔的亲昵：“总是这么咋咋呼呼的，什么时候能稳重点？”
被敲了脑袋的西娜也不恼，反而像只被顺毛的猫咪一样缩了缩脖子，嘻嘻一笑，甚至还故意蹭了蹭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晓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无奈的神色，她轻轻摇了摇头，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西娜前辈……明明论资历和辈分，您才是我的前辈……为什么总是反过来叫我‘姐’啊……”
这似乎是她一直以来的小困惑，带着伤提问更显得有气无力，却别有一种反差般的认真。
“嘻嘻～”西娜半吐出舌头，冲晓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因为晓姐看起来比较可靠嘛！而且叫‘姐’显得亲近呀！”
她这套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天经地义。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栀打断了这没什么营养的对话，她扶着晓的手臂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轻微颤抖和虚弱，眉头不禁担忧地蹙起，“当务之急是赶紧送晓回去。她的伤势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让海伦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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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娜闻言，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晓：“啊？！晓姐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晓异常苍白的脸色和那强撑着的虚弱姿态，顿时慌了神，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晓似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维持着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用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死鱼眼的语气吐槽道：“面对那种东西，不受伤才奇怪吧......”
仿佛在陈述一个“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简单的事实。
“得了得了，都少说两句！她是旧伤复发。”栀看着一个伤号一个傻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出声催促，语气不容置疑，“西娜，赶紧开门！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再磨蹭下去，晓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看你怎么跟祂交代！”
“哦哦哦！马上马上！”西娜被栀一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手忙脚乱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随着她的动作，众人面前的空间再次如同温顺的绸缎般被无声地撕裂开来。
“走走走！快回家！”西娜率先跳进通道，然后转身焦急地对着栀和晓招手。
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晓，紧随其后，步入了那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通道入口。
......
“所以......这里是那？”苏鹏抬着头，一脸震惊的问道。
几百号人站在星空之下，脚下的水面随着人们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