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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叫声每隔十秒就响一次，听得谢凛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不由得加快脚步去找她，把落叶踩得嘎吱嘎吱响。
“布谷~唔！”
姜令宜躲在树后面刚冒出一声，就被身后窜出来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吓得她在谢凛身前猛地一抖！
谢凛磨了磨牙，压低嗓音在她身后阴恻恻道，“你家布谷鸟大晚上叫？”
姜令宜拨开他的手，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鸟晚上叫不叫？”
谢凛张嘴刚要反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布谷鸟只有在求偶的时候才在深夜频繁叫唤。
见他不说话，人又隐在黑蒙蒙的树荫下看不清表情，姜令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可是披着恶毒女配马甲的白月光啊，白月光怎么能怼人呢？
可恶啊可恶，她又崩人设了！
她赶紧换了一副强调，柔弱又委屈地套近乎，“阿凛，我约你出来其实是想解释中午的事，我当时是看你被欺负，一激动就上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冲动了！”
谢凛嗤了声，嗓音冷冰冰的，“哦，折断我的剑也是冲动？”
姜令宜：……我哪敢说话啊。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咕咚一声，格外响亮。
那道低冷的声音骤然又降了几个度，继续嘲讽道，“踩在我身上羞辱我，也是冲动？”
姜令宜：呜呜呜不行我的心理素质太差了，被他一连串的灵魂质问有点顶不住啊！
“折，折断你的剑确实是因为，那个人脏了你的剑！而且我想，我想……”姜令宜欲哭无泪，赶紧解下自己腰间的无疆剑，双手捧给他，“我想把我的剑送给你！”
谢凛：……
他除非是疯了才会收下姜远山为自己女儿打造的极品灵剑。
“至于踩在你胸口上，是因为我在宣示主权！”
姜令宜朝他眨眨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表情，故作无辜可怜，“你也看见了，旭阳宗里的霸凌现象很严重，你一个刚来的新人，修为高剑术强，他们肯定会欺负你，但如果我先欺负你了……”
姜令宜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羞涩低头，硬着头皮娇声道，“就相当于标记了你是我的人，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这蹩脚的理由，姜令宜都没法说服自己，现在却要来说服谢凛。
哈哈，毁灭吧，爱咋咋。
可真到了毁灭的这一刻，她又怕了。
周遭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的安静让谢凛这声讥讽的冷笑听得格外瘆人。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所以一次次捉弄我，羞辱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虽然姜令宜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谢凛真正掐住她脖子，恶狠狠凶她的时候，她还是没控制住吓哭了。
“……对不起。”
脖子被谢凛扼住，他没有多用力，但这个力道对于姜令宜来说，已经让她呼吸困难，喉咙发痛。
她说话时微微颤动的喉咙贴着他的掌心，此时被迫仰起头看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凛难得从她虚假造作的脸上看出一丝真心。
因为这句话是她真心实意说的，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货真价实的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