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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之内，宽阔的大街上只剩下林朔和墨开两人。
“在下林朔，见过墨首座。”见墨开的视线移来，林朔拱手行礼。
墨开微微点头，算是还礼。“冠军侯不必客气，今次乃是我大雍失礼了，还请冠军侯莫要在意。”
轻描淡写的歉意，林朔并不在乎。对方能够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宣德帝的意思，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表明了态度，难道真指望对方负荆请罪不成？林朔还没那么天真。
“墨首座言重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林朔淡笑，“倒是墨首座功参造化，着实让林某大开眼界。”
这话倒不是林朔在恭维，虽然刚刚墨开出手只是惊鸿一瞥，但林朔明确感知到，此人的气息浑厚程度如渊似海，不在潼关所见的赫连瀚玥之下。
“看来无量阁的名将榜上，缺少了很多巨擘啊。”林朔心中暗忖。名将榜只会统计显名于世的武将，对于刻意隐藏之人，无量阁也无法准确评估他们的实力排名。
一个拓跋星澜，一个墨开，至少林朔就已见过两位有实力竞争天罡榜首的悍将。
“冠军侯过奖了。”面对林朔的称赞，墨开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本座有件事想和冠军侯商议。”
“墨首座请说。”
“前段时日，本座有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忘了一件东西在玉陵城，不知冠军侯可否归还？”
林朔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墨开说的是什么。
困龙台！
当初在玉陵城，林朔遭到墨龙卫的刺杀，被困龙台吸入异空间。
后来凭借亢龙锏破尽万法的神异，林朔脱困而出，并将困龙台击毁。
由于当时伏击行刺的墨龙卫都被林朔击杀，因此即便是墨开也不能确定困龙台是否被林朔所得。
面对墨开的试探，林朔没有藏着掖着：“墨首座想要的东西确实在林某手上，只是已被击毁，首座请看。”
右手一扬，近乎断裂成两半的困龙台浮现在掌中。
“此物竟然真的在你手中，怪不得能击伤国运之龙。”墨开正要伸手去拿，却见林朔手一翻将困龙台收起，“冠军侯这是何意？”
“墨首座，明人不说暗话。”林朔淡笑，“此物是如何到林某手中的，首座心知肚明。如今就凭一句话想要拿回去，林某还不至于好说话到这个份上。”
“那依冠军侯的意思呢？”墨开身居高位多年，若是旁人如此和他说话，早就一掌拍死了。只不过林朔的身份让他有些投鼠忌器，只能耐着性子问道。
“很简单，首座需要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林朔笑眯眯说道，像极了和气生财的商人。
对于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禁器，林朔丝毫没有集齐一套的打算，留一座囚龙桩在手以备不时之需就够了。至于多余的禁器，林朔还是打算换一些自己所需的东西更实际些。
“冠军侯这是在和本座谈生意？”墨开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寒意。
“墨首座要是这么认为，也自无不可。”林朔依然笑脸迎人，言语上却没有丝毫退让。
“若是本座不愿意呢？”墨开古井无波的心境上逐渐弥漫起怒气。
“假使没有满意的东西，那就请恕林某失陪了。”林朔微微躬身致意，就要离开。
“很好！多少年了，冠军侯是第一个敢与本座讨价还价之人。”墨开周身的黑雾更加浓郁，“既如此，那就请冠军侯好自为之。”
又一阵诡异的空间波动之后，墨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等身法能力，倒是不可不防。”林朔不是第一次见识天罡玄将的空间能力了，然而除非时时刻刻防范，否则对这等手段，林朔尚且没有好的破解方法。
“将军，你没事吧！”历永年刚刚晚到一步，又有墨开在场，故而此时才敢上前。
“我这不好好的吗？”林朔笑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见林朔真的无恙，历永年稍稍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担心起来。
“那墨龙卫是出了名的行事不择手段，你拒绝他们的首座，会不会暗中对你下黑手？”
“我不拒绝他们，难道就会对我以礼相待了？”林朔摇头失笑，“当初他们连困龙台都带去玉陵城，就是为了伏杀我。今日那个首座大咧咧一句话就想把东西要回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见历永年还有些踌躇，林朔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走吧！如此瞻前顾后，可不是我认识的北军虎将。”
说罢强行搂着历永年向驿站而去。
与此同时，公良峰正单膝跪在崔元白的马车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