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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说着这些话时，脸上逐渐露出冷笑。
当然，这冷笑并不好看，显得阴恻恻的，有些像困兽犹斗后惨胜之时的笑容道：“既然你做不了低端市场，那就无法让我们破产。”
其实，就算周成做不了低端市场，与本地各大餐饮业的合作，也将山货铺子的生意斩掉了一半，山货铺子这一回算是伤筋动骨了。
“你可别小看去市场中散卖的销量，你也别小看群众的力量。”
王波继续道：“就算你把自己的蔬果与山货也拿去市场上散卖，也抢不走我们低端市场的客户，因为你无法降价。
就算你的蔬果与山货再好，毕竟价格在那里摆着，还是有很多人消费不起，不舍得花钱去买，所以我们山货铺子依旧还有市场。”
周成笑着问他道：“挺悲哀的是吧？”
这个人倒是能认清现实。
不过，他这种不算失败的胜利，真的就能算是胜利吗？
“确实挺悲哀的。”
王龙点点头道：“你他娘的就是在作弊，我们能怎么办？”
“你别骂人。”
周成眼神不善的警告道：“而且，这不是在作弊，这是科技的力量。”
“该死的科技的力量。”
王龙满脸憋屈道：“你也别以为只有你能用科技的力量，我们也能用，除了线下的新鲜的山货外，我们还在线上售卖干货，这一部分市场很大，竞争也很激烈，就算你们的产品再好，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是吗？”
周成听完后，却不置可否道：“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王龙蹙眉。
“你们虽然已经挺悲哀了。”
周成笑了笑道：“但我还能让你们更悲哀。”
“什么意思？”
王龙脸色有些发青了。
“你说，想要让你们破产，就得占领你们的低端市场，可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我很快就会开设山货工厂，加工出干货来拿到线上去卖了，你说我能不能卖掉？”
“当然能。”
王龙没有说违心的话道：“你的产品确实好，就算不降价，也依旧有销路，甚至很有可能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因为已经去亲自尝试过了。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龙继续道：“我说过了，线上这个市场很大，竞争也很激烈，就算你们参与进来，且做到了供不应求，也很难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你还不明白吗？”
周成道：我的产品不愁销路，我有把蛋糕做大的能力，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货源。”
王龙似想到了什么，脸色终于变了，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的营养液跟得上吗？”
“应该，跟得上。”
周成点点头道：“只要给我时间，就能跟上。我给村民们开的价格是多少，你们应该也打听过了，那你就应该知道，这样的价格，没人能拒绝，哪怕就算是你们王家寨也拒绝不了，你说，我要是斩断了你们的货源，你们会不会破产呢？”
周成自言自语般道：“当然，你们在本地收购不到山货，还可以去外地收购嘛。
不过，我听说一个地方一个江湖，外地也有类似你们山货铺子这样的地头蛇产业，他们会允许你们插足进去竞争吗？
退一步说，就算你们能插足进去，最后又能拿到多少货源呢？
再退一步，即便你们可以拿到，那还能以现在这种低价格去拿吗？
应该不太可能了吧？
既然如此，那你们又凭什么继续用低价去出售呢？
既然无法以低价出售，这所谓的低端市场，你们还能继续占据吗？”
周成一连几问，可谓句句诛心。
王龙如遭雷击。
脸上已是惨白一片。
此前，他只想着周成占领不了低端市场，还真没向这个方向去想。
一旦没有了优质低价的货源，他们别说占领低端市场了，连线上都做不了。
“你不能这样……”
即便是王龙，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了，说道：“你这样做，会让本地的老百姓没有好的低价山货购买。诚然，你的山货确实很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且舍得去买。”
“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周成瞟了他一眼道：“像你们这样搞的，不止你们一家，没了你们，出现了如此大的一个市场空缺，你说会不会有人立刻就挤进来？
所以，你就放心吧，就算没了你们山货铺子，百姓依旧可以吃到便宜又好的山货。
毕竟，我也没打算将全世界的山货生意都做了。
事实上，我之所以会来做这个山货生意，就是因为你们啊。
就是因为你们这口醋，我才包的这顿饺子。
从我决定做这件事那一刻起，你们的结局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慢慢去体会这种感觉吧，一点点看着自己死亡，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最后可能连王家寨都会抛弃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