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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瞥了儿子一眼，语气尖锐，“东旭啊，你现在的工资才二级钳工，每月三十八块六毛。”
“这点钱养活一家人，哪里够啊？你看看杨卫彪，升到六级钳工，也给妈争口气。”
道理上，这话确实没什么错。
但今天贾东旭心里窝着一股火，突然间也忍不住爆发了。
“努力？你还要我怎样努力？钳工这活儿，哪是那么容易学的？厂里东西稍微多报废几个，就得挨批评。”
“家里日子紧巴，你也不知道出去找点活儿干，贴补家用。”
贾张氏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住，一步上前，扬手就给了贾东旭一巴掌。
贾东旭身材瘦弱，就像一根细竹竿，贾张氏这一巴掌下去，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啪’的一声！”
贾东旭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妈，你这是做什么啊。”
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碗，忽然屋里传来一声响动，她赶忙放下手中的碗，快步走进屋内。只见贾张氏还保持着挥舞的动作，贾东旭则躺在地上，一旁的棒梗已经惊呆了。
“妈，奶奶把爸爸打晕了。”棒梗结结巴巴地说。
贾张氏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立刻责怪秦淮茹，“你这个小贱人，还不快去叫院子里的人来帮忙，我家东旭要是有什么闪失，都是你克的。”
“妈，你怎能怪我呢？”秦淮茹无奈地辩解。
秦淮茹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冲出房门，大声呼救：“快来人啊，我家东旭晕过去了。傻柱、易中海，快来帮忙啊。”
傻柱听到呼喊，顾不上正在下雨，急忙跑了出来，“秦姐，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也紧接着跑了出来，“东旭怎么了？下班回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中院的住户们也纷纷赶来，四合院就这么大，刚才贾家的争吵声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杨卫彪也听到了呼救声，他愣了一下，明明自己已经对贾张氏施展了破财符，怎么贾东旭会晕倒呢？不过，转念一想，贾东旭出事，贾张氏还是要破财，效果不也是一样吗？
杨卫彪顾不上吃饭，连门都没锁，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中院。
此时，贾东旭已经被众人抬了出来，躺在地上，任凭大家怎么掐人中，他就是醒不过来。
“东旭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咱们贾家可就完了。”贾家人围着贾东旭，担忧不已。
贾张氏哭天抹泪地坐在那里，她不认为是自己那一巴掌惹的祸，反而指责儿媳带来了霉运，还有那个让人诅咒的家伙。
没错，都是杨卫彪的错。
念头一起，贾张氏急忙搜寻那人的身影，很快便锁定目标，几步冲上前去，大声骂道：“杨卫彪，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暗中诅咒我家东旭？我可是听见了，你说我家要倒霉。”
“我家东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赔上性命，快赔钱，送我家东旭去医院。”
杨卫彪一头雾水，虽然知道贾张氏嘴毒，可没想到她竟然把事情推到他的头上，还让他偿命？
“老太太，你说话注意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搞封建迷信，简直是我们院的毒瘤，我看你该去坐牢。”
他直言不讳，一语击中要害，心中却有些不安，那张破财符，看来真有点门道。
想到贾东旭的病情，送医院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清醒，封建迷信不可取，不能让大家都受到牵连。
易中海赶紧出来打圆场：“东旭病了，你刚才的话大家理解为你关心则乱，以后可不能随便说话。”
贾张氏却不领情，反而冲着易中海骂道：“你就会装好人，东旭跟你学了几年钳工，现在才二级，你是不是藏私了？”说着，她用手指着易中海，眼神中满是怨气。她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暴露出她此刻的愤怒。
“你这家伙，不就是嫉妒我们贾家日子过得比你强么？东旭弄成这样，你也有份，得出医药费的一半！”
秦淮茹听了一愣，她哪是贾张氏那种能随意开罪人的，院子里谁好惹谁不好惹，她心里有数。
赶紧解释：“妈，你不能乱怪人，大爷他人挺好的，不是那种会害人的。”
“你少插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东旭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不是就等着嫁给杨卫彪了？”
贾张氏一张嘴，谁都说不过她。
傻柱这时目光突然落在杨卫彪身上，脸色有些难看。
刘海中见状，觉得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快找几个人，把东旭先送医院，再拖下去，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贾张氏却不放过刘海中，“你这家伙，是不是盼着我们东旭出事？你也是七级钳工，以前跟老贾关系那么好，现在也不帮忙。”
“行了，先送医院。”
易中海忙指挥了几个人，包括傻柱在内，把贾东旭抬到板车上，送往工人医院。
“医生，我家的东旭怎么样了？”
贾张氏看到这阵势，心里开始害怕，要是东旭有个三长两短，家里可就要散了。
“命是保住了，但人已经废了。”
“肾脏功能衰竭，一个已经坏死，必须手术切除。另一个积水严重，需要精心调养，严禁体力劳动，连夫妻生活也必须暂停。”
老医生不停地摇头，显得既无奈又焦急。
“东旭啊！”
贾张氏听闻此言，立刻泪如雨下，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向了秦淮茹。
“妈，你为什么打人？”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得发懵，这事怎么能怪她呢？她也无法阻止贾东旭的行为。
“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只顾你自己，却害了东旭，我还没打死你，已经算是对你客气了。”
贾张氏说着，又要动手打秦淮茹，众人见状急忙上前阻止。
傻柱冲在最前面，结果也被贾张氏扇了一巴掌。
易中海赶紧让人把贾张氏拉住，刘海中也借机在贾张氏腰上重重一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大嫂，东旭家以后还得靠你支撑，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就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插手也不合适。”
虽然大家嘴上这么说，但那些之前对秦淮茹抱有好感的人，现在看向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恐惧。
贾东旭可以不顾一切，但他们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杨卫彪也是一脸无奈，庆幸当初娶秦淮茹的不是他，否则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可能就是他了。
老医生环视一圈，然后说：“手术加术后观察，费用共计230元，记得明天一早把这笔费用交齐。”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230块啊，我上哪去凑这么多钱，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她转向杨卫彪，声音提高了几分，“杨卫彪，你得赔我们家东旭的医药费！”
杨卫彪却是一脸冷漠，“你这是说梦话吧？贾东旭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赔？”
易中海这时候插话了，“大嫂，医生都说了，这跟杨卫彪没关系，你不能随便给人扣帽子。”
但贾张氏不依不饶，“怎么没关系？要是他当初娶了秦淮茹，我们家东旭能落到这步田地吗？这根子就在杨卫彪身上，他逃脱不了责任！”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摇头。有人小声议论，当初不是你们家抢了杨卫彪的婚吗？
杨卫彪的脸色更难看了，“贾张氏，你就是说破天，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你就等着瞧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贾张氏在他身后骂道：“杨卫彪，你这么抠门，活该打光棍，绝子绝孙！”
贾张氏的言辞越发尖锐刻薄，旁人纷纷束手无策，直到医生轻声提醒大家保持安静，她那充满怒火的嗓音才渐渐低沉下去。
杨卫彪一踏进家门，便开始动手做起了冷吃兔，那油亮的兔肉，凉悠悠的，吃起来既油腻又让人回味无穷。
聋老太太坐在角落里，嘴里嘟囔着：“这卫彪，又弄了些好吃的。”而大妈则坐在一旁，语带遗憾地说：“我早就跟老易说过，让他帮帮忙，可他就是不听，这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
“他那性子，从小就让人喜欢不起来，总是计较得很，就算日子过得好些，旁人也沾不上光。”聋老太太的评价似乎已经给杨卫彪盖棺定论。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傻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但他的心情却格外好。
“老太太、大妈，院子里要开大会了。贾东旭的肾病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费用得二百多，贾家拿不出这笔钱，正号召大家捐款呢。”傻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他被贾张氏打过，脸上还留有痕迹，但心里却甜滋滋的，因为秦淮茹在黑暗中轻抚过他的脸颊，关心地询问他是否疼痛。
“大伙儿快去看看吧，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傻柱积极性十足，逐一通知了后院的住户，最后才来到杨卫彪的家门外。
“杨卫彪，快出来，全院大会要开始了。”他大声喊道。
傻柱对杨卫彪没什么好感，但院子里的大会，谁家都得派人出席，否则就显得跟集体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