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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二姑娘身子底子差，虽然自己不吃亏，可那样的日子到底不是她想要的，于是郁郁寡欢，任由身子一日日弱下去，后来世子回来了，她才想着离开那样的牢笼，去淮安府寻你们。”
沈清雾是知道顾婉月的第一段婚姻不好，但太多细节是不知道的，只因顾婉月不是个喜欢跟人倒苦水的，什么事都往心里藏，外表柔弱，骨子里却要强。
如今听宝翠说起，也是感慨良多。
沈清雾问：“如今她与宋大人的日子，还算美满吗？那宋大人可有欺负她？”
宝翠说：“欺负是不曾的，我瞧着二姑娘自从嫁给他，脸上笑容也多了，说来姑爷是个妙人，很会哄二姑娘开心，时不时制造小惊喜，他是真的不嫌二姑娘以前嫁过人，哎，当初要是能直接嫁他就好了，二姑娘也能少受一些罪，说不定现在孩子也跟安哥儿悠姐儿一般大了。”
沈清雾却说道：“她身子弱，我学医的二嫂也说过，婉月不宜过早生育，要身子好好调理清楚，再怀不迟。”
宝翠说：“这话是，姑爷也一心为着二姑娘，在子嗣方面也不急，能碰上这样的郎君，是很难得的。”
正说着话，顾玉衡回来了，宝翠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顾玉衡态度温和，宝翠有点受宠若惊。
沈清雾笑着对他说：“婉月来了，正陪着孩子们瞧寝屋呢！”
顾玉衡点头，抬步去看看。
宝翠偷偷对沈清雾道：“世子仿佛比过去更加高不可攀了。”
“他只是成熟了许多。”沈清雾又陪她聊一会儿，宝翠就去找以前的姐妹聊聊。
顾玉衡是想找妹妹确认，宋璟对妹妹到底好不好，可有让妹妹受委屈。
只是到了女儿房门口，就听到悠悠欢快的声音，妹妹顾婉月的声调也带着欢快之意。
安安看到他，就喊了一声，“爹……”
顾婉月看向了门口的顾玉衡，眼眸一亮，“哥哥。”
“我瞧着你气色倒是不错。”顾玉衡说道。
这话是真的。
两年不见，妹妹丰腴了一些，脸上有肉了，而且气色红润，不像过去那般郁郁寡欢，可见宋璟有真心在对待他妹妹。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待你好不好？”
顾婉月笑着点头，“他待我很好，哥哥不用担心。”
顾玉衡点着头，沈清雾也过来，“婉月，今晚可要在侯府休息？若是需要，我吩咐人去给你收拾收拾。”
顾婉月点头，“可以的。”
沈清雾便吩咐人去收拾，顾玉衡过来低声对她说：“你可有问过，月儿如今可有身孕了？”
不是他催，只是前后两段婚姻，也有大几年了，一直未有身孕，他这个当哥哥的，难免会担心。
沈清雾道：“我还没问呀！”
“那你一会儿细细问问，她如今身子状况如何，可适宜有孕，实在不行，到时候找个空请你二哥二嫂来一趟。”
顾玉衡虽然是可以护着妹妹，但是他也不希望妹妹因为子嗣的原因，和宋璟结束第二段婚姻。
宋璟家里，当年因为冤情全部被灭门了，独留他和妹妹存活，这样的情况下，必然是要子嗣延续宋家血脉，若是妹妹不能育有子嗣，若不和离，便要纳妾。
他们才成婚没两年，纳妾总归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沈清雾点头。
顾玉衡去把俩孩子支开，沈清雾就去和顾婉月说话。
“你哥哥呀，可太想当舅舅了，非要让我来问你，他何时才能当舅舅呀？”沈清雾打趣地问道。
顾婉月羞怯地垂下眸，沈清雾忙道：“这里就咱俩，你也别不好意思，若是身子不好，哪日我二哥二嫂来了，再给你看看。”
这两年，顾婉月一直都在吃沈二哥开的药方调理身子，加之环境改变了，没那么郁闷了，身子情况早就大大改善了。
只听她说：“我……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还没来得及说。”
沈清雾惊喜，“瞧瞧，你哥就是瞎操心，你如今有了，可千万别和俩孩子闹，尤其是悠悠，她疯玩起来可没个分寸的，以前她外婆就说，得吃人参才能对付她，你要好好养胎，尽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早说……”
她絮絮说着，顾婉月只点着头。
沈清雾又乐颠颠去跟顾玉衡说：“我问了。”
顾玉衡正在让俩孩子写字，听到沈清雾来说，他刚忙从书房出来，“如何？”
沈清雾故意笑着不说。
“哎呀，不要卖关子了。”顾玉衡搂着她的肩，“她可是迟迟怀不上？”
“不是。”
“那是什么？”
沈清雾作了个揖，“恭喜顾大人，贺喜顾大人，很快就要当舅舅了。”
顾玉衡先是一愣，转而释然地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