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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叶暖阳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疲惫地走出医院大门。她本以为会有记者守候,却发现门口出奇地安静,只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商砚辰疲惫却温柔的面容:"上车吧,我来接你回家。"
叶暖阳微微一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商砚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辛苦了。"
"记者们呢?"叶暖阳环顾四周,有些疑惑。
"都被引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商砚辰启动车子,"我让公关部放出消息,说你会在东区医院出现。"
叶暖阳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睛:"那几个孩子情况都稳定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药监部门已经封存了所有相关批次的画具,并展开全面调查。"
"你做得很好,"商砚辰柔声说,"乐乐一直在等你,他坚持要亲自为你准备晚餐。"
叶暖阳忍不住笑出声:"那我可要有心理准备了。上次他尝试做三明治,结果面包片都切成了奇怪的形状。"
"这次有管家在旁边指导,应该不会太离谱,"商砚辰也露出一丝微笑,"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最好表现得惊喜一点。"
两人相视而笑,夜晚的疲惫似乎减轻了许多。
"对了,"商砚辰突然正色道,"白家那边有了新动作。他们开始撤回对你的不实指控,《商业周刊》也发表了道歉声明。"
叶暖阳挑眉:"这么干脆?"
"因为我们掌握了更多证据,"商砚辰的声音冷了几分,"法务部查到,那套画具是白初薇特意从国外一家已经被查封的工厂订购的,而且她购买时就已经知道其中含有有害物质。"
叶暖阳倒吸一口冷气:"她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拿一个孩子的健康开玩笑?"
"不仅如此,"商砚辰继续道,"我们还发现她与那家工厂的负责人有多次联系记录,明确指示要加大特定颜料的比例——正是这些颜料导致了乐乐和其他孩子的过敏反应。"
叶暖阳震惊地看着他:"这已经不是商业报复那么简单了,这是蓄意伤人!"
"正是如此,"商砚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已经将证据移交给警方,白初薇很快就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叶暖阳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白家的律师来找过我,提到了你妹妹的事......"
商砚辰的手猛地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他们说什么了?"
"暗示你与妹妹之死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叶暖阳平静地说,"显然是想挑拨离间。"
商砚辰脸色阴沉,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你相信吗?"
"当然不信,"叶暖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了解你,知道你有多爱你的妹妹和乐乐。但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用这个来做文章?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商砚辰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其实,关于妹妹的死,确实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道路,商砚辰将车停在路边,转向叶暖阳:"你还记得我说过,妹妹是在一场车祸中丧生的。"
叶暖阳点头:"记得,你说那是一场意外。"
"表面上看是意外,但实际上......"商砚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而凶手,正是白初薇。"
叶暖阳倒吸一口冷气,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五年前,我妹妹商砚晴是一名新锐导演,她的处女作获得了国际电影节的重要奖项,前途无量。"商砚辰回忆道,"而白初薇当时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曾经试镜过砚晴的新片,但被拒绝了。"
"就因为这个?"叶暖阳难以置信。
"不,不仅仅是这个,"商砚辰摇头,"砚晴无意中发现了白初薇的一些黑料——她为了角色不择手段,甚至与一些制片人有不正当交易。砚晴直言不讳的性格让她警告了白初薇,从此结下了梁子。"
"然后呢?"叶暖阳追问。
"砚晴出事那晚,她驾车带着三岁的乐乐从郊外拍摄地返回市区,路上接到了白初薇的电话。"商砚辰的声音变得冰冷,"那通电话持续了12分钟,通话结束后不到5分钟,砚晴的车就冲出了高速公路护栏。"
叶暖阳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
"事后警方调查显示,事故路段没有刹车痕迹,而砚晴的驾驶技术一向很好。"商砚辰继续道,"我花了两年时间,终于查到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刹车油被替换成了普通机油,高速行驶时会突然失效。"
"天呐......"叶暖阳捂住嘴,"乐乐当时也在车上?"
"是的,"商砚辰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是被砚晴用身体护住的,虽然重伤,但保住了性命。而砚晴......"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叶暖阳明白了。她轻轻握住商砚辰的手:"所以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想为妹妹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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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商砚辰点头,"我找到了替换刹车油的人,是白家的一名私人司机。但直接证据不足,无法证明是白初薇下的命令。"
"所以你才答应了与白家的联姻?"叶暖阳恍然大悟,"你是想接近他们,找到更多证据。"
"没错,"商砚辰的眼神复杂,"但我没想到会在这个过程中遇见你,更没想到白初薇会丧心病狂到拿乐乐开刀。"
叶暖阳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通电话,你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吗?"
商砚辰摇头:"通讯记录只有时间,没有内容。白初薇坚称只是普通的工作交流。"
"那砚晴有没有可能在车上录音?"叶暖阳思索道,"作为导演,她应该有随身录音的习惯吧?"
商砚辰愣住了:"这个可能性我从未想过......"他急切地拿出手机,"砚晴确实随身带着录音笔,但事故现场没有找到。警方认为可能在撞击中丢失或损毁了。"
"或许不是普通的录音笔,"叶暖阳提示道,"现在很多人用手机或者智能手表自动录音,尤其是重要通话。"
商砚辰的眼睛亮了起来:"砚晴确实有这个习惯!她的云端账号......"
他迅速拨通了林志成的电话:"立刻查一下砚晴的所有云端账号,特别是音频文件,重点关注事发当天的录音!"
挂断电话,商砚辰转向叶暖阳,眼中满是感激和惊喜:"暖阳,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角度我竟然从未想过。"
叶暖阳微微一笑:"作为医生,我习惯了从细节入手解决问题。"她顿了顿,"如果真能找到录音,就能彻底证明白初薇的罪行了。"
"希望如此,"商砚辰重新启动车子,"现在,我们先回家吧,乐乐还在等着呢。"
车子重新驶入主路,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叶暖阳看向窗外的夜色,心中百感交集。如果白初薇真的对商砚晴的死负有责任,那她对乐乐的伤害就更加不可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