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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开始给我消毒,扎乳胶扎带,做抽血前的准备。
邱斌杰也点点头,他可能以为我是单纯地怕扎针,有点生硬地哄我:“小秋媳妇,别紧张,这个针细,轻轻扎一下不疼的。”他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现在心情相当复杂,之前是因为从没考虑过这怀孕的事,这会儿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倒是开始期待起来了。
萧父则显得比较紧张,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紧绷着的,他干巴巴地说了句:“你舅说得对,别怕,男孩女孩都没关系,咱家都喜欢的。”
他嘴上这样说,可接着又凑到苏逸边上小声问道:“小逸啊,什么时候能知道男女啊?”
我抬头朝萧正宁看过去,他立刻意识到什么,马上解释道:“我就是好奇,知道了可以提前给孩子准备衣服。
男孩女孩都好,真的,咱家不重男轻女。”
护士熟练地把针头精准地刺入我的肘窝静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管中。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我抽血,好像盯的人多了,就能变出个孩子来似的。
我妈紧紧握着我的另一只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护士抽血,嘴里小声嘀咕:“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我算是看出来了,关键时刻,我妈也是个唯心主义。
血很快抽好了,护士麻利地贴上标签:“苏医生,我立刻送去检验科,加急处理,大概……半小时左右能出结果。”
“好,尽快。”苏逸点头。
“要等半小时这么久吗?”萧世茹目送小护士离开。
苏逸无奈,“世茹姐,化学发光法已经是最快的了。
你吃完饭就差不多有结果了,咱们先吃饭吧。”
休息室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空气里弥漫着紧张、期待和一丝不知所措。
虽然大家开始动筷子了,可是他们吃两口就看我一眼是怎么回事?
好像靠看着我下饭似的,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又说不出什么。
刚才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在抽血后似乎平复了一些,但胃里还是不舒服。
我勉强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温热的小米羹送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
万一肚里真有宝宝了,无论如何不能饿着他。
萧世茹和萧正宁父女俩简直一个样,都是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显然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
只有邱斌杰和苏逸大口吃着,一看就是饿得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我机械地吃着小米羹,脑子里一片混乱。
怀孕?如果……如果真的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萧世秋躺在IcU生死未卜,而我可能怀着他的孩子,老天爷这是和我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