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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笑得最大声，刚刚的诚惶诚恐是假装的。
和高辉合作过，知道他的秉性，只要认真做事，私下里彼此开玩笑都没问题。
鳌头屿！
看着海浪拍打岩石，高辉停了迈巴赫车子，和两人沿着湿滑的岩壁，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其实那里也不是案发现场，因为尸体是从海里捞出来的，鬼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啊。
率先接到报案、维护现场的警员向高辉介绍情况：“尸体是一个海游爱好者发现的，他从这里跳下去，没游多久，就发现下面崖壁间卡了个袋子。”
“海游爱好者很好奇，解开袋子看了一眼，就成那样子了。”
他指了指旁边脸色惨白的泳装男子。
可怜的家伙！
高辉投以怜悯的眼神。
大晚上的想去海里遨游一番，遇到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受吧。
先去看尸体，高辉眉头微皱。
头部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目，再看身体，还有烤过的痕迹。
问了海游爱好者时间和过程，高辉摆了摆手，招呼跟着来的法医：“抬回去检查吧。”
“另外找影印组，给附近的岩石做下滴血测试，看看有没有血迹残留。”
他又交待其他警员。
“不太可能吧。”
阿萤一直没作声，回到车上对高辉道：“我觉得海边不像第一现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辉点点头：“但你看那人的脑袋没，凶手明显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而他想要远离现场，砸头颅的行为十之八九是在附近。”
“我们多收集些资料，方便后续案子的推进。”
……
高辉的解释条理分明，阿萤频频点头：“高警司厉害！”
回到警署，三人都没有睡意，等着验尸报告。
“胃里没有水。”
阿萤看到报告里的关键字，喜笑颜开：“我就说他掉海里前就死掉了。”
如果掉进海里活着，拼命挣扎，就会吞海水到肚子里，她这个推断是没问题的。
“血迹也找到了。”
高辉也看了报告：“但是岩壁附近很少，说明第一现场不是这里，凶手只是砸了头颅，致命死因还需要再查。”
“哦！”
西门看得最快，指着报告后面道：“后脑勺裂开，这里是致命一击。”
“他要么是摔落致死，要么就是有人从后面敲击。”
……
“这个可以验头颅，做钙化测试，就能分清是什么造成的。”
外面响起声音，林正忠走进来，打断西门。
“过完生日了？”
高辉眉头微皱，盯住林正忠：“你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
林正忠面露苦色，冲高辉摆手：“高警司别吓唬我，我的心脏承受不住。”
好家伙！
都知道他体恤下属，喜欢跟人打成一片，这是不怕他啊。
高辉叹口气：“女孩子上中学，正是叛逆期，你多陪陪她，将来才能父女亲密。”
“我也想啊。”
林正忠无奈道：“是女儿催我来的。”
他学着女儿口吻：“我知道你想去破案，不会拦着你的。刚刚接了电话没走，我很开心。现在你该去了，否则我的男神高警司就要受累了。”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
林正忠故意捶胸顿足：“我和高警司掉水里，她十之八九会去救高警司你啊。”
“哈哈！”
西门和阿萤都笑了。
高辉无语。
拿女儿调戏上司，林正忠也是个妙人啊。
他懂林正忠的心思，想要更快地融入油麻地警署，因此不介意拿女儿调侃。
林正忠的女儿只有十三岁，他才能这样和高辉牵扯。
等到女儿像当初的叶巧宜长到十八岁，林正忠肯定会跟高辉的便宜老丈人叶昌华那样，对高辉千防万防了。
男人啊，也是善变的家伙。
四个人笑了一阵，林正忠开始工作，高辉则告辞离开。
他有分寸。
重案二组交给林正忠负责，就不会轻易参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破案技巧，他相信林正忠的能力，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对方，还不如回去搂着家人们睡觉呢。
“西门，你发出去照片，去问问有谁见过死者。”
“阿萤，看看档案，最近有没有人报失踪。”
……
听着身后林正忠进入工作状态下的命令，高辉颇觉欣慰。
有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当上司的就省心了。
峭壁打捞上来的尸体，还有头颅遭人砸烂，总觉得很熟悉啊。
高辉摇了摇头，不再往深处想。
高位者就该有高位者的姿态，他还是别插手了，免得下属以为自己要抢功。
回去美美睡了一觉，这次还是以赎罪为主题的曲目，艾琳和周雪儿、王漫玲等人配合得愈发天衣无缝，打扑克打得很过瘾。
第二天到了警署，正遇上急匆匆出去的林正忠等人。
“有眉目了？”
高辉随口问了一句。
“大概率查到死者是谁了。”
林正忠回复了一句，加快了脚步：“港岛有名的大音乐家徐翰林失踪了，他临走前穿的衣服，跟尸体上检测出来的纺织物很类似。”
徐翰林？
没听说过。
高辉不爱看音乐会，尤其是交响乐。
他就是个俗人。
“祝你们马到成功。”
高辉随口祝福一句，施施然进了警署。
上午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去毒粉组问问情况，又去重案一组帮忙分析案情，很快就到了中午。
嗯？
为了不给下属带去困扰，一向最晚去食堂的高辉，正吃着呢，突然发现林正忠他们回来了。
“高警司也在啊。”
林正忠端着饭过来，叹了口气：“有点儿棘手。”
“嗯？”
高辉见他有谈性，顺势问道：“不是徐翰林？”
“是他！”
阿萤旁边接话：“就因为是他，我们头儿才觉得难受。”
“他们家啊，一问三不知。”
“徐翰林和谁交往，他们不知。”
“徐翰林最后失踪的日子，他们也不知。”
“徐翰林的朋友都有谁，他们还不知！”
……
她满脸愤慨：“女儿唯唯诺诺，母亲又喜欢头晕，问了没几句，就要休息。”
女儿唯唯诺诺？
母亲喜欢头晕？
高辉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脱口而出：“女儿是叫徐雪吗？”
“啊，你怎么知道！”
阿萤瞪大了眼睛。
高警司也太厉害了吧，死者女儿的名字都能猜出来。
罪恶克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