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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也不说声,是不是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见于娇一直不答话,于若海抢先反应了过来。
“啊?出什么事情了,宝贝?快跟妈妈说说。”于娇妈妈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忙起身迎出来,把于娇迎到了客厅里。于若海也摘下围裙,一起跟了过来。
“说吧,孩子。”任淼让孩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贴着孩子坐下,关切的望着她。
“妈……”刚一张嘴,于娇就破防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咋了,孩子?你可别吓妈妈?”任淼明显吓坏了,急切的声音里听着出有几分颤抖。
于若海也着急起来,站在于娇身边弓着身子侧着耳朵使劲儿地听着。
“说呀,你这孩子,真是急死妈妈了。”
“妈……妈……我说不出口。”于娇抽噎着说。
“傻孩子,跟自己爸爸妈妈有啥说不出口的。”
“对,谁欺负你,你跟爸爸说,爸爸去替你出气。”于若海使劲儿的晾了晾自己的拳头。
“爸……妈……我……我好像是……好像是……怀孕了。”
晴天霹雳!
之后是好大一阵沉默。静的可怕的沉默。
任淼像个石像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默然的流着,于若海也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像一摊烂泥,窝在那里,任凭沙发吞噬自己的身体。他们想不通啊,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知书达理、行为举止从不逾矩的闺女怎么走了这步错路了呢,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就当上妈了呢!要是真生了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整个人生都毁了。
他们甚至都没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许对他们来讲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重要,都只是一个毁了他们孩子一辈子的混蛋、畜生而已。
这下轮到于娇着急了,父亲母亲的沉默让于娇更加绝望,更加崩溃。她乞求似的向自己的爸爸妈妈呐喊。
“妈……”她摇摇妈妈的胳膊。
妈妈没有动静。
“爸……”她晃晃爸爸的腿。
“你说……你这孩子……”爸爸眼里也闪着泪光,他生气坏了,也心疼坏了。
一阵许久的沉默之后,任淼收拾起了眼泪,对于若海说:“做饭去吧,折腾了一天,孩子该饿了。”当妈妈的,终究是挂念女儿的,即便再生气,也是挂念的。
“好。”于若海也收拾起精神重新回到厨房打下手。
晚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出奇的沉默,三个人各怀心事。爸爸妈妈在权衡各种选择的优劣利弊,于娇在审度自己的命运。
“打掉吧!”妈妈任淼终究是打破沉默率先开了口,她想不出更好的维护女儿人生的办法了。
于若海沉默的点点头,他知道妻子的选择是对的。于娇也知道。
于是当晚,于若海便联系了青山医院的吕院长,让他安排几个靠得住的人准备手术。第二天一早,夫妻俩人便带着于娇直接过去了。
因为事先安排得力,所以设备、人员都已准备到位,于娇到了之后很顺利的完成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准备手术。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儿开始发生了。
于娇一进手术室就昏倒,生命体征直线下降的那种昏倒。出了手术室就慢慢的恢复正常,再去检查,身体机能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再进手术室,还是这种情况,换个手术室,依旧是这种情况。邪门了。这阵仗不光把医院里的一票医生护士给整不会了,也给于若海夫妻俩给整无语了。
吕院长委婉的建议:“于董,要不咱换家别的医院试试吧,您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安排,人您放心,都是我的老关系,指定靠得住,我也亲自跟过去守着。”
“行,那你安排吧!安排好我们就直接过去!”
于是于若海三人又跟着吕院长来到了另一家医院,奈何情况和之前一模一样,根本进不得手术室,更谈不上扎针用药了。
俩院长嘀咕了一会儿后过来建议,不行就试试吃药,保不准闺女心里压力、精神压力比较大,所以一进手术室就紧张害怕导致身体生命指标下降,那么吃药的话就会减轻这种心理或是精神因素的干扰。
夫妻俩人同意了,另一家医院的院长姓王,也是圈子里经年的老人了,亲自把药配了过来,递给于娇吃下,这一吃不要紧,吐得昏天黑地的,酸水都快给吐干净了,生怕留下一点药物残留。
见状,两位院长又走到一旁一阵嘀咕,之后一起过来跟于若海说:“于总,估计这事儿我们是办不成了,要不你先回家问问家里祖上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毕竟,我们都知道您于家‘有讲究’。”
经这一提醒,于若海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拉着妻子就走,边走边招呼两位院长:“今天麻烦两位院长了,等忙完这阵,咱找个时间,好好聚聚!”
“好说好说!您先忙,那我们就先不送了,于总!”
一路上,任淼拥着任娇在后面走着,于若海拉着任淼的胳膊在前面拖着,等转过弯离开了两位院长的视线,任淼猛地甩开丈夫的手。
“急急急,不看看孩子都难受成啥样了!”任淼有些责备的骂道,可见刚才的一阵折腾着实把做妈妈的给心疼坏了。
“坏了坏了!忘了大事了!”于若海火急火燎的,顿悟似的拍手叫到。
“忘啥大事儿了把你急成这样?啥大事儿还有你姑娘的事儿大,啥急事儿还有你姑娘的事儿急?”任淼继续揶揄。
“咱忘拜青山寺了!!!”
“哎呀!哎呀呀!!!还真给忘了。你说你这脑子,昨晚上忙着干什么着来,这么大的事都没想的起来!”
“这也怨我?!”
“废话!不怨你怨谁!”
“好好好!怨我怨我!”
……
三人飞快的驶回家,把于娇放下,俩人又奔向了青山寺。
请香,烧香,敬香,哎……香灭了。
接着烧香,敬香,哎……香又灭了。
俩人怀疑这香是不是受潮了,又去请了一把,结果照旧。
给这夫妻俩硬是整服气了。看这意思是不让打啊!想到这里,任淼的眼泪又簌簌的流了下来。这不让打,孩子的未来可咋整,想到这,任淼的心里更难受了,哭声都压抑不住的在紧紧捂住的口腔里渗透出来。
于若海也无语了,一脸气无可奈的样子,掏出手机给于娇打了个电话,问孩子的爸爸是谁。他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他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
“是乾坤。”
“是乾坤?!青山村那个乾坤?!”
“是。”
“那就对了,那就怪不得了。”
撂了电话,于若海长舒一口气,他终于知道这个崽子为啥这么难杀了。
“媳妇儿,我们怕是要会会亲家了!”于若海望着远方的若有所思的回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