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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提醒我。”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
陶逾安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勾唇，提笔签字。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蝴蝶链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一串清脆回响。
刺骨的寒意袭来，段惟下意识往他身上躲。
两人之间距离拉近，近到段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抬起帽子，透过帽檐偷偷觑他，他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在雪花映衬下，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
“冷吗？”商澜之低下头，长臂揽过他的肩，往自己怀里带。
温热的呼吸洒在头顶，化作一团团白雾，在空中飘散。
段惟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内门就在这。”张教授停下脚步，指向前面的花海，“海棠苑”。
梨花坠雪，海棠散锦。
“这里的海棠是主神亲手栽种的，四季花开不败！”
“那和假花有什么区别？”段惟躲到商澜之身后，小声反驳。
张教授还沉浸在这满园冬色中，乍然听到这煞风景的话，额头青筋暴起，撸起袖子过来逮他：“云慕！”
段惟死不改口：“我又没说错！”
下一秒就被老张揪着后衣领狠狠一甩。
“轻点......”手腕砸到冰冷的墙块，段惟揉了揉脑袋，抬眸望去，只见大家神色各异。
“云慕......你......”
“怎么了？”手摸上脑袋，好好的，没有流血，“怎么了？”
怎么不说啊？急死他了！
是生是死跟他说一声啊！
就连商澜之也脸色惨白，瞳孔不断颤抖。
段惟抬腿，想过去问他们怎么了，脚下突然一空，重心不稳，猛然跌进时空隧道里。
不是？老张啥时候开的门？
也不说一声，差点摔死他。
时空隧道没有回头路，只能往前走。
出来是空间局内门，门后是深不见底的云层。
门前立着两根刻满铭文的擎天柱。
幽黑的天际盘旋着十二生肖虚影，充当空间局守门将。
看见他过来后，青龙一愣，发出一串长鸣，其余生肖齐声高呼：“恭迎段局长！”
“嘘——”段惟急忙示意他们别出声。
白虎跳下来，伏下身，幻化出实体，疯狂蹭他的脚。
段惟半蹲下去摸了摸它：“不要跟别人说我回来过。”
话落的瞬间身后蓝光乍现，老张带着学生们火急火燎赶过来。
白虎化为虚影，重新回到天上。
“你没事吧？”老张绕着他环视两圈，确认他没伤着才松了口气。
“谢谢你哈。”差点没摔死他。
老张重重叹了口气：“近几年时空之门总是出现故障，没想到不小心把你带进去了，还好只是送来了内门。”
“这样啊，没事，要是去了......”段惟话还没说完，就被商澜之扯回去，紧紧握着他的手。
男人浑身散发着寒意，眼神漠淡，微微侧过头，嘴角克制又隐忍。
段惟吓得不敢动，不知道他突然又发什么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