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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颜老师本来还不是很在意，等到彻底听清陈辞的话后，他的脚步顿时一滞，原本向前迈出的身体也立刻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看着旁边已经被绯红巨矛钉死在地上的怪鸟，惊疑不定道。
“不会吧，这鬼东西怎么这么能活？”
陈辞默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见地上本来早已被钉住的怪鸟，它的一双眼睛突然再度睁开，露出里面两只倒竖着的猩红色眼球。
硕大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着一抹难以形容的色彩，这份感情是如此的真切，容不得丝毫作假。
以至于站在一旁的颜老师，差点要觉得它不是一个【异变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富有感情的人。
只见这只怪鸟突然用力仰起脖子，张开还沾染着血迹的尖喙，向着不远处的城墙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啸。
颜老师在旁边看得真切，这个动作再次撕裂开了怪鸟身上的伤口，血痂与皮肤一并扯开，瞬间就血流如注。
不过这倒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声波攻击，哪怕是距离他最近的颜老师，也只是觉得声音有点尖锐，被刺激的头有点发昏。
颜老师从手中的帆布袋里翻出来块小橡皮，掰成两块后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这只【异变体】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发白的陈辞，有些担心地道：“你没事吧？”
陈辞摆摆手，拒绝了严老师从耳朵里面扣下来的橡皮，
他有气无力地道：不是，你就不能再掰一个新的给我。”
“多留几个好点的，好回去给孩子们用。”
颜老师回答的理直气壮：“你嫌弃个什么，我又没有中耳炎。”
陈辞翻了个白眼，看着依旧在悲鸣的【异变体】道。
“它是在呼唤自己造成的污染体。”
他想了想道：“或许，也可以说是自己异化的后代。”
“啥？”
陈辞不想再解释，直接闭上了眼睛。
刚才释放完巨矛之后，他只感觉此刻自己的意识无比的虚弱，几乎已经达到了那条所谓的临界值。
如果再滥用力量，跨过那条他自己设定的界限，或许就会和之前在章家时一样，变成痴迷血液，享受屠戮的猩红怪物。
他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东西。
与其成为所谓的【猩红之主】，他更愿意成为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陈辞’。
一个真正的‘人’。
但是，他只感觉自己的意志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弱，对于身体的操控能力也在逐渐降低。
甚至近乎无法走路，只能依靠在雪地的巨石上。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
那就是随着‘陈辞’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弱，他与天上【猩红之月】的契合度竟然越来越高。
要知道，他最开始入城的时候，几乎整片天地都在排斥他，向他述说着厌恶的情绪，导致他几乎无法借用天地间的绯红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