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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舆论已经彻底爆炸的时候,档案室所在的老楼一如既往地寂静。
谢雨眠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外套口袋里整整齐齐地夹着集团批文与特批门禁卡。
她迈步走上走廊的最后几级阶梯,略一调整呼吸,站到那扇熟悉的档案室门前。
可这一次,门上贴着一条簇新的红边封条,中央赫然印着金色烫印的篆体印章:“顾氏家族理事会密级封存”。
她眉头微蹙,压下心中突起的不安,稳稳站定,从外套里抽出批文,递给门口的两名身材魁梧、神情冷漠的保安。
“我是谢雨眠,静园活化项目负责人。手里是集团正式批文,还有王主管亲批的门禁卡。我需要进入档案室,调阅静园西楼历史修缮档案,用于调研文本的最终定稿。”
她的声音平静清晰,语气不卑不亢。
然而,其中一个保安只是瞥了一眼那厚重的纸张,便直截了当地打断她:“谢小姐,抱歉。一小时前接到理事会顾明玉女士的直接命令:静园所有档案,即日起封存,统一移入家族保密库。没有理事会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那道红封条与金印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谢雨眠的心仿佛骤然一紧,掌心冒出一层冷汗。但她仍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这是集团层面立项的调研需要,理事会无权干涉集团正常项目流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另一个保安却冷冷地上前一步,身形微微前倾,语气更硬:“谢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命令就是命令。您的批文,已经失效了。”
他的一只手自然地搭在腰间警棍上,动作虽然没有敌意,却透出明显的警告意味。
谢雨眠眼睫轻颤,看着面前那扇她曾无数次出入的门,此刻却变成了一道冰冷的壁垒。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批文,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片刻后,她猛地转身,背脊笔直,步伐坚定,却透着令人心碎的孤独和倔强,穿过走廊缓缓远去。
……
第二日清晨,阳光照在员工疗养院洁白的瓷砖地上,院内传来水车缓缓转动的低吟。
假山流水旁的花坛整齐清理,一派祥和静谧。
谢雨眠站在接待台前,略显仓促地拉了拉衣领,目光扫向登记表,语气含着一丝急切:“您好,我想探望顾福全老先生。福叔。我是他以前在集团的同事谢雨眠。”
前台护士抬头,面带职业化的微笑,敲了几下键盘后,语气轻缓地回应:“抱歉,谢小姐,顾老先生不在我们这里了。”
谢雨眠一怔,身体前倾了一些:“不在?是出院了吗?那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护士继续保持着机械的笑意,但眼神却不带一丝温度。
“顾老先生病情突然恶化,需要更专业的治疗。昨晚已由家属安排转送到瑞士一家顶级疗养机构。具体地址与信息涉及隐私,恕我们无法提供。家属特别交代,谢绝一切探访,希望他安心静养。”
谢雨眠像被人当胸击了一拳,微微睁大了眼睛:“瑞士?昨晚?”
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那能给我他那边的联系方式吗?或者家属的电话?我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