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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灵雎来不及收拾，只得在外面套上宫装，披头散发出来迎接。
“陛下，您怎的来了。”
祁稷坐在正殿中，神色不愉，他仔细打量着燕灵雎，又不说话。
燕灵雎被他看得心慌，低下头整理脸颊处的发丝。
祁稷突然笑了，“朕以为你睡不着，会出去走走。”
燕灵雎心中突突，变幻笑容抬头望他。
“怎么会，臣妾早早就睡下了。”
祁稷的眼神慢慢变了。
正是这‘早早睡下’更加惹人生疑。
因为燕灵雎睡下后，是不会出来接驾的，只会娇宠着让祁稷自己进内殿。
燕灵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迷茫，又有些忐忑。
祁稷缓缓从拢袖中拿出一块碎布。
“燕婕妤，这是什么，你认得吗？”
燕灵雎眼瞳微缩，心脏一下被攥紧。
祁稷手上拿着的，竟然是自己的亵衣碎片，一定是留在暗室中被忽略了！
燕灵雎心慌意乱，张着嘴不知道如何解释。
以祁稷对她的好感，如果说她被颜康如此这般，以这个时代男人的思想，能够接受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
燕灵雎不敢赌，她眼神飘忽，又想到颜康在暗室中对她的迫害，咬牙切齿。
这是比直接侵犯她，更加阴毒的攻心之计！
燕灵雎只觉胃在翻滚，一阵恶心。
呕——她竟然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在现场干呕。
“夫人，您怎么了？”
容儿借势跑向燕灵雎身边扶住她，遮挡着祁稷的视线。
祁稷心中升起一丝心疼。
容儿立即道：“陛下，夫人这几日处理后宫事务，膳食本就进得不多，夜里疲得沾着枕头就睡。”
“如今虽已入了夏，夜里还是冷的，夫人只着单衣在此，怕是着了凉。”
“求陛下看我们夫人如此辛劳的份上，让夫人进内殿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问吧。”
燕灵雎巾帕抹着嘴唇，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又要强的模样，让祁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祁稷摩挲着亵衣的碎片，刚想说什么，燕灵雎又是一阵干呕。
容儿顾不得许多，只当祁稷是答应了，扶着燕灵雎就要入内殿。
皇上不发话，李昌年也不敢拦着。
祁稷等人就这样看着燕灵雎被容儿扶进了内殿。
过了一会儿，燕灵雎被安排得差不多了，祁稷才慢慢进入内殿。
容儿对燕灵雎打了个眼色，站起身对祁稷行礼。
“陛下，夫人像是有些发热，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祁稷皱眉，微微点头。
容儿带着李昌年等人退下，接下来就看燕灵雎自己的了。
燕灵雎眼睛微合，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感受到祁稷坐在了她的身边，才睁开眼睛，娇柔地看着他。
“陛下，您刚刚拿的布帛可以给臣妾看看吗？”
祁稷犹豫一会儿，将亵衣碎片交给了她。
燕灵雎仔细观摩，有些疑惑，“似乎与臣妾的一身亵衣相似，但是又有些不同。”
“哦？哪里不同？”祁稷盯着她。
燕灵雎将亵衣碎片拿近了给祁稷瞧。
“陛下，臣妾掌管后宫，对尚衣局的绣娘有所了解，这似乎不是宫里绣娘的手法。”
祁稷摇摇头，“朕对这些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燕灵雎微微一笑，“说来也巧，臣妾的这件亵衣没有穿过，燕宝林入长秋阁时，改了送与她做了贺礼。”
燕晚虞表面上都已经死了，长秋阁哪里还有东西，这就是死无对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