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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是妙调转身形，朝渡空法舟飞去，随后被几名三清修士接入舟中。
非存见状，未发一言，只一个遁闪，朝长生殿落去。
长生殿内依旧暮气沉沉，求真站在长生树下方，望着稀疏的树叶，道：
“老伙计，这是你第几次经历了？”
长生树脸上皱纹紧了紧，随即叹道：
“第三次吧，上一次距今已超过六千年了，因为三清山打上了山门，当时损失了超过六成的弟子。”
顿了顿，长生树又道：
“这次与以往不同，掉落的树叶都是活的，不少还是这几十年新长出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非存进入殿中，求真问道：
“师弟此来想看什么？”
非存语气淡淡，道：
“请前辈把是妙师弟的叶子摘了吧，他已经脱离极道，投靠三清山去了。”
长生树未作言语，只是摇了摇头，一片微微发黄的叶子从一段树枝上飘落。
非存手一抬，将叶子摄在手里，看也不看便放入怀中，正要离开，忽道：
“前辈自极道创派，便在此地执掌命牌，纵览弟子生老病死一生，晚辈有些疑惑，还请前辈指教。”
“你问。”
长生树答得有气无力。
“若从生命本源来判断，前辈能否看出一名弟子的未来道途是优是劣？”
非存有些期待道。
“说能也能，说不能也不好确定。”
长生树缓缓道：
“生命本源旺盛者，往往能享高寿，就是活过境界限制一两成，也是有的。
故而这类修士有更多寿命去冲击上境，就像求真虽然受过重伤，断了道途，但也活了一千多岁，再活一两百年不是问题。
生命本源缺失者，寿命也往往比同境界者要短，上境机会自然也要少些。
就这片叶子代表的孩子，足足少了一半，寿命也就只有正常人的一半，故而此子筑基结丹与常人无异，但成婴却是想也别想。”
非存顺着长生树的动作望去，只见那片叶子翠绿可人，就是小了不少。
再看叶子上信息，是一个叫“金一仙”的弟子，在六年前入门，还是个炼气弟子。
成婴真人记忆何等牢固，立刻想起三年前九幽宫拜山，宗门仓促应战，炼气弟子中有个叫金一仙的拿了唯一的三战三胜，得了一笔奖励。
炼气弟子未悟大道，非存本不甚在意，此时听此子无望成婴，就更不放在心上。
“我听说你封印了截运金盘？这是好事，三千多年来，我的叶子便是明证。
三千年前，筑基中出身世俗的弟子超过九成，如今只有六成；结丹变化更是巨大，三千年前世俗弟子有八成，如今不到两成。”
长生树仿佛陷入回忆，喃喃道：
“妖族中可不会管你出身如何，老树我不算出身高贵，甚至是个低等妖物。
唯独“生命光丝”这门与生俱来的本命神通，才让我在众多妖族中脱颖而出，进入天妖山，修习神通妙法。
后来出山游历，与还是筑基境界的九莲结识，从此互相扶持，渡过了五千年时光。
可惜，人类进境虽快，寿命却远如不妖族，九莲八千年前就已经是顺德道君，老树一个神通境却活了近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