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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场角落，破石垒起的小屋里，肯尼夫妇二人正躺在茅草堆上。
海索无需点灯，约翰也是双眼放光。全是“艺能人”。
海索想来，这肯尼夫妇也挺搞笑的，自己赖在圣所不走，反而把儿子和傻兄弟留在家里。
这算个什么道理？
修道院只要一日不给他们追回金币，他们就一日不走？
敢威胁他这神父？没门！
“肯尼？肯尼！”
约翰唤了两声，发现这二人完全没动静。
月光微弱，但他和海索两人可看得清楚极了。
这二人真是一动不动呐！
糟了，要出事！
顾不及礼节与体面，海索上去就是将肯尼一把抓住，使劲摇晃，好似要把他脑浆给摇匀了。
诶，您还别说，真起效果了！
那肯尼眼皮缓缓抬起，声音嘶哑：“神父，我看见了，一切尽然而未尽然之物……”
与此同时，他的妻子也开始念叨：“在纯白之中，在雪中，凄美的终局必将来临……”
这，是肯尼夫妇能讲出来的话？
他们不至于突然变得如此文艺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
“约翰，你什么时候给他们喂的药？”
“教主，是晚祷告之后。”
那应该没多久，但肯尼夫妇竟能睡得如此“安宁”。
看来真是药剂起效果了。
“‘靥白花’有镇静之用，而‘本征草’能揭露出‘最本质之特征’……”
海索回忆起那本《文盲也能读懂的真实草药学》里的说明。
“镇静可保人安眠，那‘揭露本质’居然是让人入梦？”
海索想到这里，感觉茅塞顿开。
醒时世界是表象，而梦境世界才是本质。正如表层世界是表象，而隐秘世界是本质。
真没想到，海索居然炼出一剂让普通人也能轻松入梦的秘药。
虽然海索不想入梦，但此种药剂的出现好歹能让他对梦境世界更了解几分。
“约翰，”海索难掩笑意，“你们都想获得更多的隐秘知识吧？”
练功入魔的约翰一听这话，立马就来了精神：“教主，您又要教授我们术法了？”
实际上，海索从到这当神父算起，只给这几位密教徒教过一个“自爆法诀”。
等等，仔细一想，海索本人好像也根本不会什么术法。
除去念出来会自爆的诗，就只剩那个用出来会被假“闭封”偷时间的“启明之技艺”了。
不过，如果这次他真能把“亡者”唤回世间，那才算学会了一个有用的东西。
比起那些不靠谱的咒语和法器，似乎魔药靠谱多了。
“术法肯定是要学的，但问题是怎样学。”
海索又开始胡扯起来。
“术法之本质是拜请诸神之权柄，或曰准则之力量。”
“当你拥有特定的‘记忆’时，你才能成功达成拜请力量的目标。”
“约翰啊，梦境是一切记忆交汇之处，那是比现实世界更真实的国度。”
海索越讲越high，仿佛自己入了自己的套。
“现在，我掌握了向你们展示宇宙本质的方法，你们可愿意随我而去？”
约翰听得是“热泪盈眶”，他连连点头，语不成声。
忽悠完这约翰还不算结束，肯尼夫妇二人还在精神恍惚。
他看见肯尼的口中吐出寒气，在秋日尚属温暖的夜晚里瑟瑟发抖。
海索一眼就明白，他们是去了梦境神龛的哪些地方。
“肯尼，你……”
“长生，是长生呐！”
啊？肯尼什么时候上了汉语速成班？
上帝啊，他们不会把“鬼门关”前某些不干净的东西也带回来了吧？
“肯尼”那非人的视线与海索恐惧的眼神交汇。后者稳住心神：“还想见到那扇纯白门扉吗？还想继续向上攀升吗？”
“毕生之愿，永无悔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