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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将厚厚的图纸在简陋的木桌上展开。
墨迹淋漓的线条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神秘。
一群老铁匠围拢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指指着图纸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零件。
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这玩意儿……是啥？”
一个铁匠抓了抓头，满脸疑惑。
“俺打了大半辈子铁，就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物件。”
“这叫……击锤”
秦夜指着图纸上的一个零件解释道。
“它就像弩机的扳机，控制着火药的击发。”
“击锤？这弯弯绕绕的，看着就费劲，俺们可没这手艺。”
另一个铁匠摇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畏难情绪。
老铁匠们纷纷附和，他们打惯了刀枪剑戟，对于这种精细复杂的零件。
实在是一头雾水。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铁匠挤到前面，拿起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这位老铁匠姓张，是矿上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
大家都尊称他一声“张师傅”。
张师傅看了半天，指着击锤的结构说道：
“大人，这玩意儿看着精巧，可这弯曲的形状，俺们可没法子一次锻造出来。还有这……膛线，”
他指着枪管内部的螺旋纹。
“这么细密的纹路，用普通的工具根本刻不出来啊！”
秦夜知道，张师傅说的都是实情。
古代的加工工艺有限。
但他并不气馁，耐心地解释道：
“张师傅，这击锤虽然复杂，但我们可以把它分解成几个部分，分别锻造，然后再组装起来。至于膛线……”
秦夜顿了顿，思考着替代方案。
“这管里的阴纹不刻也行，重要的是这个铁管得解释，不能轻易变形。”
“张师傅，咱们之前不是炼出过一些特别硬的钢料吗？用那个做枪管如何？”
张师傅一听，脸色都变了。
“大人，那可是高碳钢啊！硬是硬，可那玩意儿脆得跟麻杆似的！”
秦夜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
“张师傅，您老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这高碳钢并非不能用，只是需要特殊的处理。”
他顿了顿，神秘一笑，
“我有一法，名曰‘冷锻’。”
“冷锻？”
一众铁匠面面相觑，这又是哪门子新鲜玩意儿？
他们打了一辈子铁，从来没听过这词儿。
秦夜解释道：
“就是将烧红的钢材反复捶打，就像揉面一样，把它内部的筋骨揉匀、揉实了，这样就能增加它的韧性，使其既坚硬又不易折断。”
老铁匠们听得云里雾里，将信将疑。
张师傅捋了捋胡须，迟疑道：
“大人，这……闻所未闻啊！老朽打铁几十年，从来都是趁热打铁，这冷锻……靠谱吗？”
“实践出真知嘛！”
秦夜说着，撸起袖子。
“来，咱们试试！”
于是，在秦夜的指导下，一场前所未有的“冷锻”试验开始了。
工匠们将烧得通红的高碳钢锭放在铁砧上，轮番上阵。
挥汗如雨地抡起大锤，一下一下地猛砸。
起初，工匠们还有些束手束脚，生怕把这珍贵的钢给砸坏了。但
随着秦夜不断地纠正他们的手法，讲解其中的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