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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x了个x!程柯眼睛微眯,强压怒火,开口道:“神医莫不是在耍我?”
“非也,我这也是在为公子看病。”金神医放下笔,摸了摸胡子,说道:“公子的病根在于执念,放下执念,才能更好生活。”
“哦。”程柯敷衍了一句,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金神医提起药方,吹了吹纸墨,又笑着开口说道:“公子可知这世上有生而知之之人?”
“哦?”程柯侧过了脸,脸上感兴趣的神色溢于言表。
“相传本朝太祖就是生而知之之人,一岁能文,二岁能武,三岁能断天下事!”
程柯撇了撇嘴,并不十分信服。
“这世上有生怀玄异之人,能通天彻地,吞火吐冰,又有玄门隐修,能驱神役鬼,呼风唤雨,更有武道高手,能移山填海,翻云覆雨!”
“而公子不过是做了个小小的幻梦,又何必耿耿于怀,以至神识受损,身体萎靡呢?”
程柯撇过脸去,对着空白的墙壁,神情复杂。
“公子不妨放下芥蒂,接受这段缘法。”
金神医又提笔写满一页宣纸,说道:“我这还有一篇道家养神咒,或许对公子的病情有益,就此赠予公子。”
说完,他把那页纸塞到了程柯手里,不等程柯相送,人已经起身离开了屋间。
程柯也没想金神医走得如此干脆,他握着手里的俩页纸楞楞的发呆。
这纸上的字迹笔走龙蛇,极为好看,程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喧闹声打断。
“你们不能进去!”屋门外传来小姑娘焦急的声音。
“让开!”啪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俩个身穿官服的捕快,一左一右闯了进来。
程柯微微一吓,把俩页纸藏在了身后。
官差环视一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俩位官人,有什么事吗?”程柯躺在床上虚弱的问了一句。
“小侯爷叨扰了,我等奉命前来缉拿案犯金灸,事出紧急,有所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这官差嘴上说得客气,可连个拱手礼都欠奉,手掌一直放在刀把之上,目光不停的扫视房间。
“你们,你们目无法纪,公然强闯民宅,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用手指指向俩位公人,可他们仍旧熟视无睹,自顾自地打量着四周。
“如二位所见,我这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程柯强撑起身子,“只有我这一个病秧子。”
程柯身上的药味扑面而来,俩位公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二位!难道还要我下床,亲自送你们离开吗!”程柯不得不提高了嗓门,一时用力过度,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小安连忙走到床前不停地用手拍打着程柯的后背。
“少爷!我来啦!”大林拎着根大棒,冲到了门前,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
公人手里的刀出鞘了俩寸,被另一人按了回去。
他双手一供,假笑道:“既然案犯已经离开,我等也不该在此久留,叨扰了,告辞。”
说罢,这才在众人的怒视中离开。
等小安关上了房门,程柯吩咐道:“大林,去,按这药方抓药,顺便打听打听,这金神医到底犯了什么案子?”
“好嘞!”大林拿了方子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第二天一早,吃过了药的程柯爬下了床,推开门,阳光正好照射进来。
程柯眯了眯眼,好久没见日头了,这太阳竟有些炫目。
嗯,天气正好,适合晒晒被褥,于是他又回房抱起那一床棉被,气喘吁吁的拿到院中去晒。
“哎呀,我的少爷唉!”院中正择着菜叶子的老女仆见状,赶忙跑上来,接住棉被,口中嚷道:“您久病初愈,这些事叫我们去干就行啦,何必自己动手呢?”
“嘿,不碍事的,床上躺的久了,正需要活动活动。”程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回道。
俩人正说着话,却瞧见小安垂头丧气的跨进了小院,林婶立马凑了上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惆怅地摇摇头,长长地吐了口气,叹道:“唉~是昨晚金神医被官府通缉了。”
原来昨天太医院的人向官府告状,说金神医胡乱行医,治死了人,要抓他下狱,断案受刑。
好在金神医人缘不错,缉拿文书刚刚下发,就有人通风报信,于是他连夜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了。
小姑娘郁郁道:“少爷,这摆明是诬陷,为什么金神医这么好的人,要受陷害呢?”
程柯拍拍她的头,安慰道:“这世道向来如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婶也附和道:“大吃小,强压弱,无权无势的人,即使你本事再大,在京城也要受欺负的。”
“可金神医给穷人看病,还不收诊金,碍着他们什么事了?非要往死里整他么?”
弱小就是原罪,程柯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什么也没说。
等今日过了午时,日头迈过了屋檐,阳光斜射进来,照得这十来平米的小园蒸腾起了热气,程柯盘腿坐在院中,两眼紧闭,眉头紧锁。
大齐朝以武立国,是以勋贵都以武学传家,程家的这个爵位,还是百年前的程家老祖,在江河之中搏杀了一头作恶多端的蛟龙,这才挣来的。
可惜后人不争气,一代不如一代,等传到程柯这里,别说练武了,连家传功法都几近失传。
好在程柯的父亲早早弃武从文,又有些文运,四十来岁读书中举,混了个巡查使当当,近日正巧领了命,携妻子前去江南办差去了。
程家的候位传了九代,到程柯这一辈,如无意外,那就是最后一代了。
屋檐阴影下,程柯恼怒的睁开了眼,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他今天依旧白费功夫,没有寻得丝毫的气感。
那本家传的功法,都快被他翻烂了,他没日没夜地照着那书上的内容一板一眼的去做,可始终不得要领。
“我果然,没有习武的天赋么?”程柯握紧的手松了开来,整个人像垮了的树一样躺了下去。
此刻他瘫在地上望着天空,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来也怪,就在他躺下不久,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忽地想起金神医留下的那篇经文。
那一个个飞扬的墨字,化作了不可言说的字符,像水一样流入了程柯的脑海,他一遍遍的诵读,直到小姑娘喊他吃饭,他才惊醒。
等到了晚上睡觉之时,程柯的脑子里还在想经文的事情,又不知循环了几遍,梦中睁开眼,忽看到另一个程柯正笑盈盈的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