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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汉子面前。
他面朝天空，脸上、眼中，飞溅了泥水。
眉心一个指头粗的洞，沾了血。
萧德爽眸子里是不甘，是愤怒，是留恋。
“爽哥……？”
邵薇仿佛答不上先生提问的孩童，怔怔站在原地。
随着萧德爽尸体从天空下来的，是面色平静的龙婆。
她看了眼邵薇，察觉到其手臂的异常，轻笑一声：
“这次，我倒是要看你们如何施法？”
众人看到萧德爽毫无声息，心里也是一痛。
赵无疾心里闪过那个憨厚老大哥的笑容，攥紧了手中长剑。
面色沉静，朝着龙婆走去。
“你们人族，当真虚伪卑劣，不知感恩！”
龙婆厌恶道：
“遥想当年，大王令你们鱼获丰盛，风调雨顺，保这一方太平。哪一家不是供奉龙神，感恩戴德？”
“没成想，你们这等忘恩负义的猪狗，竟纠结那巡天阁的邪道，将龙王戕害！！”
二妖怪并赵无疾没有丝毫动摇，缓缓朝它走了过来。
杨有粟则是在一旁淡淡道：
“风调雨顺？感恩戴德？”
“我看不见得吧？”
“你的龙王，真的就那么慷慨？愿意无偿帮助你眼中的蝼蚁吗？”
“让我猜猜，龙王是强迫村人供奉香火，亦或是要金银珠宝？还是要献上生祭？”
“总不能是全都要吧？”
龙婆那只独眼微微动了一下。
杨有粟冷冷道：
“若村民本就能靠自己活得很好，你那龙王的所谓庇佑，岂不是和那山贼匪盗一般无二？”
“不，简直比山贼还不要脸，至少山贼不会自认高贵。”
龙婆吐出龙珠，在手中虚空托着，冷声道：
“小女娃当真是牙尖嘴利，你这么喜欢说，等会便把你嘴撕下来，随便说……”
龙珠光华散漫，一人二妖都有些忌惮。
那弱水滔天的场景，他们并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龙婆自己知道。
那弱水本是他们这一支脉龙种所有，龙珠天然酝酿。
可之前那一次天地冲击之下，已经将龙王这三百多年所积攒的弱水一并用光。
可它自己的龙珠，却还在道士手中。
如今不仅它身体空虚，就连龙珠也只剩下少许威能……
不过……
它扫视一眼。
一个龙血化形的妖狐，呵。
一个小螳螂，虽然有威胁，但只需多加小心……
一个使剑的道士……看不清什么底细，但多半只是个武夫，不足为虑。
至于剩下几人，要么没了战力，要么只剩嘴尖。
唐玉率先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手掌锋利如刀，闪着寒光。
饶是龙身也不敢硬碰，龙婆借雨雾急速闪躲，手中漂浮的龙珠如炮弹轰向小妖。
萧德爽便是死在龙珠之下……
唐玉复眼闪烁，在将那龙珠的动作轨迹尽数捕捉，一个侧身躲过，正要再度冲向它……
“当心！”
噗嗤！
龙珠瞬息停下，接着飞速折返，穿透了小妖的身躯。
“好！有趣！！”
唐玉哈哈一笑，眼中凝重，整个身子却仿佛不受影响，再度提速……
手刀斩下，直奔那空中的龙珠……
龙婆正要调动龙珠，却听到：
“要我说，你也不怎么忠于你的龙王。”
杨有粟目光闪烁，轻笑道：
“若你真的在乎龙王，你当初怎么不陪着它一起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