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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赵无疾随口回答些有的没的。
心里则是在盘算着明日的动作。
“不过你和观里的道士不一样。”
“娘说观里的道士都是神仙，和我们凡人不一样。”
“可要我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也都没粮吃去乞讨了吗？”
“哦。”
“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还好。”
杨有粟突然停下了吃的动作。
“我会死吗？”
赵无疾顿了一下：“凡人终有一死。”
“我是说，明天，我会死吗？”
“会吧。”
“……死是什么滋味呢？”
杨有粟没有等到答案，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谢谢你的鸡。”
“嗯。”虽然鸡是他顺来的，但赵无疾从不介意借花献佛。
夜已深。
……
第二天一早，杨有粟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夜长梦多，实在是睡不着。
不过一旁的赵无疾似乎早就已经醒来了，昨晚还在手里的搭包又不见了。
不过他和昨晚一样没问。
不久，柴房外就响起了车马声。
周老爷似乎很是兴奋，早早招呼两人上马车。
也没有提起早饭一事。
赵无疾和杨有粟很是配合，如正常孩子一般，一句不多说。
一上车，周翰林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不悦看向二人：“昨晚没有人带着你们梳洗一番吗？我虽忘了嘱咐，但也应该有下人去做才是。”
“没有。”
赵无疾也捂着鼻子，摇了摇头。
“哼……府中近日真是惫懒，回来定要好生管教一番。”
周老爷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心下想到，这两个孩子还算是乖巧，不声不响，只可惜……唉。
回来给他们立个牌位吧。
一路车马，很快便到了城中一处偏僻的院落中。
虽然是秋日，可院里鸟语花香，小谭清冽，游鱼欢快。
留下马车夫看车，周大户带着两个少年并两个护卫，进了院里便喊道：
“沈大人，老夫来赴约了！”
片刻，从里屋内走出来一个衣着锦缎，身材高挺的男人。
那男人面庞圆滑，眼中泛着精明，脸上坑洼遍布，神态贼兮兮的，望之不似善类。
“沈大人！幸不辱命！”
周翰林乐呵呵抱拳：“这次为你带来了两个小娃子。”
“好啊，好得很！”
沈候眯着眼睛打量一番两个少年，满意点点头：
“瘦是瘦了点。”
“沈大人！”周员外苦笑：“这年月，哪有白白胖胖的小子……”
“诶，周老爷别急呀。”
沈候呵呵一笑，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全寿丸，可一点也不会少的。”
“哈哈哈……好，多谢，多谢沈大人！！”
小心接过盒子，周翰林神情激动，不过很快便被压了下去，给了两个护卫一个眼神，将他们打发出去。
“周老爷，这是……？”
“呵呵……不瞒沈大人说，这全寿丸可当真是个好东西！”
他眼放精光，贪婪看着盒子里的丹丸：
“自从有了这仙丹灵药，老夫自觉体态愈发轻盈。”
“竟有一种，重归青春年少的感觉！！”
“沈大人！呵呵……你就交个底儿给我，这等丹药，源自何处？”
原本还和和气气，一脸笑容的沈候顿时阴沉了下来：
“姓周的，我不是嘱咐过你，这等事情以后休要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