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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有她的立场，恩仇都在等着尘埃落定，她必然会抛下一切，破开重重险阻，持剑闯向魔界。
殷离自嘲地笑了笑，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我做这一切，不过是让你留下来守着仙界，你可以说我无能，可以说我不义，但我绝不生背弃仙界之心！”
祁凰知道他的难处，却不敢苟同他惊世骇俗的做法。
她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袖，抛下语气冷冽的一句话。
“既然你守不住，仙帝之位换个人来，一样坐！”
她的语气无波无澜，却仿佛一根鞭子，在殷离的心上猛抽。
久未运动的众仙站得腿软，一刻钟过去，方才整齐的队列已是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殷离和祁凰回来时，明显看得出来二人的脸色都不太美丽。
众仙见状，懒散之色褪去，立时抖擞精神地站直起身。
祁凰却半点面子都不给，一手拉着简羽，一手拽着不白，绕开众仙，径直往日月神潭的方向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殷离铁青的脸色，一时均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凉风习习，漫步在九重天秋日的小径上，抬头就能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和温软柔和的云朵。
往事如云烟缭绕，令祁凰不由轻叹一声。
她想起从前苍冥还在时，她同殷离是最好的朋友，成日在这条小路上撒泼打滚，嬉笑打闹。
如今小径仍在，天蓝云清，却已物是人非了。
简羽见她叹气，眉心也跟着微微蹙起。
此时只恨自己不是庆国公，走不进她的世界，也读不懂她的心。
一阵轻风徐徐吹拂过眉梢，有点凉意，清清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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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凰忽然开口：“简羽，这世上有你想要守护的东西么？”
简羽闻言，怔怔地立在原地。
如果母亲还在，应当是他此生最想守护的人了。
如今兄父虽然都在身边，却是各怀鬼胎，把他当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若说想要守护的人嘛……他转头，望向身侧之人。
鎏金似的斜晖浇在祁凰身上，淬出令人心折的光。
“有的。”他轻声说道：“有一个人。”
那个人轮廓清明，眉目如画。仿佛一朵不染尘俗的莲，傲然盛放于天地间。
只消见她一面，所有的喧嚣与不安，都会在那一刻绝迹。
祁凰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微蹙起眉心，轻声道。
“如此，你进了日月神潭，则更要小心些。”
她此前听芙蓉提过一嘴，日月神潭又名无情潭，潭中镇守的上古神兽莜莜，素来容不得有情之人。
对于心怀执念之人，想要深入其中更是艰难。
简羽愣了愣神。
他没想到就那么一小会，祁凰便将方才见殷离发生的不快之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愧是她，从来都清醒自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且不为外物所扰。
“那你呢？”
简羽的语气又轻又慢，却有密集颤动的鼓点，连续不断地在他心上猛敲。
“你也有……想要守护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