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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来。
温诗云捧着他的两颊，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我，听好了，我喜欢恢复记忆后的你，所以，不要逃避，认真感受，
那里，也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
凛冬愣了愣，轻“嗯”了一声，
“那你继续，我会努力，想起来。”
温诗云肉眼可见地看到他肉体表面的那层灰蒙蒙的东西在消失，褪去，
露出了下面深可见骨的数道伤痕。
其中最严重的，是胸口那道被完全挖空贯穿而过的伤，
上面有一块黑色的由黑雾凝结而成的晶石放在了他的心脏里面，阻止着他原生心脏的跳动，甚至想要侵占、代替他原本的心脏，却维持他身体的功能运转。
看来就是它，那个一直扰乱他，阻止他恢复记忆的源头，还有这些伤口。
温诗云皱了皱眉，指尖伸手去触碰他心脏那块浓稠的黑色的石头，属于女人的温和的精神力和黑雾的力量碰撞，最直接受到冲击的是男人的心脏。
凛冬闷哼一声，攥紧了拳头。
他撑住身下的冰床，浮起的青筋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手肘，但却没有伸手去阻止她，哪怕她碰到的是他最脆弱，最核心的地方。
无论记不记得，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着她。
她眸光微闪，手下的动作微顿，片刻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有块东西在你精神体的核心，也就是你的心脏里面，我需要将它弄出来，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温诗云轻咬下唇，皱眉闭眼，用力一扯，试图将那块黑色的黑雾凝结晶体，驱逐出他的心脏，根除他身体最异常的地方。
她这么一用力，凛冬顿时抽了口气，就连心脏都似乎停顿了片刻。
凛冬本能地反应让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攻击，最终却也只是克制地将她翻了过来，反过来将她压到了身下，
他的拳头紧紧地放在她两侧，但依旧没有伤害她，
可因为这一翻动作，导致她的原本避开他心脏边缘的手指陷进了他的心脏里面，
温诗云瞪大双眸，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再动，“你，，还好吗？”
凛冬闭了闭眼睛，微微摇头，身体轻颤着，汗水顺着男人紧实的肌肉滴落在她身体上，看起来，像是欢愉，又像是疼痛，
失态，狼狈。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态，温诗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看了眼男人的胸口，心脏依旧坚强地跳动着，看起来，和那块黑雾结晶似乎形成了某种平衡或是对抗之势，
也是，男人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了，也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凛冬了。
温诗云抿了抿唇，神色收敛了些，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轻细了许多，
“那我再试试，你不要乱动，我要给你完全治疗的话，那块黑色的东西，一定要弄出来。”
浓稠，黑暗。
是他异化的源头，只要将那块东西拔除，那么其他的伤口，她都能够解决掉。
见凛冬点头，温诗云咬了咬唇，打算一次性用力将那块黑雾晶体拔掉，免得反复对他的伤口造成伤害，
而且，外面琳泉照顾她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里这么多异变种，，，
不行，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她闭上眼睛，咬牙，指尖微微发颤，然后用力将手指上接触的黑色硬物一拔，灼热的血液仿佛瞬间喷溅到她的精神体里面，
温诗云没有时间去观察情况，只能以最坏的打算，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精神力往他心脏上的伤口上面灌注，
凛冬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拳头被他攥得滴出了血，可他灰白色的竖瞳却在慢慢恢复原来的纯白。
太好了，有用。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精神链接好像突然遭到了什么强硬的冲击，中断了。
完了，她还没有完全治好他。
这是她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