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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尔？”
金克斯身后的塞薇卡从面前这头野兽的双眸中，看出了熟悉的神采之后，难以置信的同时，又失魂落魄的后退两步，靠着墙壁才不至于让自己坐倒下去。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塞薇卡瞪大眼睛，嗓声都在颤抖。
“不，不对！”
“当初希尔科把你的尸体交给了辛吉德，难道说他——”
塞薇卡震惊之余吐出的言语，已经揭露出了很多真相。
金克斯扭头看了她一眼，可她现在已经无心追问当年的真相如何了。
她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喝了微光酒，又像是被人用木槌敲了脑袋，眼前一片恍惚与迷离，想要说话却是半点都说不出来。
“虽然模样和以前差别很大，但是内里依旧是你记忆中的那个范德尔。”
林克拍了拍金克斯纤细紧致的肩膀，“你与我的约定完成了。”
金克斯扭头看向林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克看了一眼塞薇卡，硬生生将她拉了起来。
“走吧，别打扰人家团聚了。”
拎着塞薇卡走进酒馆的林克，将后门顺势关上，把时间与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我.....”金克斯张口吐出一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瘦了，孩子。”范德尔小心翼翼的将左手捏着的花，插在金克斯的耳朵上，恍若是对待一件传世的瓷器，小心翼翼又珍重莫名的用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金克斯的脸蛋。
“哦，你刺了纹身。”
范德尔见到金克斯肩膀与手臂上的蓝色云朵刺青，金克斯鼻头一酸，眼圈一热的她，却是强装习惯与不在意，“哎呀，年轻人的潮流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应该看看蔚，她都在脸上刺青了呢！”
金克斯抱着手臂，眼神很是闪躲，不知道该看向那边的她，干脆别过头。
可那双眼睛却是止不住的向范德尔瞥来。
注意到金克斯的眼神，范德尔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毛发，自嘲道：“毛茸茸的，就像是当年你离了就没办法睡觉的玩偶。”
“的确是毛茸茸的，不过——”金克斯用手指头把玩着自己额前的刘海，不断把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用力拉直的时候，也轻轻松开，然后再把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我倒是觉得挺...挺酷的！”金克斯眼神频频看向范德尔，对范德尔道：“你好久没在街面上混了，现在的年轻人其实接受能力都很强，你这模样挺酷的，真的。”
范德尔注视着金克斯，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站在留声机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
“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范德尔刚一出声，金克斯就陷入了沉默，她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已经变得模糊了。
“我曾经向她承诺过....”范德尔轻声叹息，“要为你们，要为底城谋一条出路，要为你们争取来最好的生活。”
“哪怕这条出路是靠着去挖河床挖的双手满是水泡换来的！”
“只可惜，我不但没能完成这个承诺，还搞丢了我最好的朋友、兄弟。”
金克斯抱紧了手臂，肩膀一颤。
“再把你和蔚接回家的时候，我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过，我要给你们最好的，要让你们无忧无虑的成长，要让你们走出祖安，不会再重蹈我们的覆辙。”
“可说到底，我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我当初应该对你多些关注，多些理解，而不是只看着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