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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云还想说几句呢，被老厂长几句话噎的插不上话。
就算插上话了，老厂长也叫起了撞田屈，总之俩字：不行。
好不容易趁着老厂长换气的功夫，刘青云赶紧道，“让利，我们孙家洼让利！”
上午的太阳光有些烈，徐道正站起来去窗边拉了拉窗帘，随后又拿起电话，为难道：
“真不是钱的事儿，干不了，我们冶炼厂眼下焙烧氰化矿也有四万吨，我都想着早早干完早早拉倒呢！”
刘青云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徐道正那副奸商嘴脸，“我让五克的品味儿，总行了吧？”
咬咬牙，刘青云道，可语气上还不好表现出来。
黄金行业压品味不是稀奇事儿，况且这还是冶炼厂独家的焙烧氰化技术。
都是千年的狐狸，刘青云也挺实在，直接甩出了自己的实惠。
老厂长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铅笔，随即叹了口气，“谁让咱们是这么多年的老伙计呢，这样吧，我也赔本赚一把吆喝，压五克品味，我给你处理两千吨精矿。”
人家实在，老厂长也没说什么童叟无欺的屁话，不过明显他对这个让利并不满意。
刘青云随手抓起的铅笔都杵断了，啐道，“两千吨？老徐，你这撒小钱呢？我们孙家洼这么大的选厂，两千吨才几天的矿量，你这不是刺挠我？”
徐道正脸上很得意，不过也不好表现出来，“谁刺挠谁呀我的好伙计，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压你五克吃你两千吨矿，已经是友情价了，这玩意儿真不挣钱！”
刘青云揉了揉脑袋，把铅笔扔在一边，“成吧成吧，我算是让你掐住脖子了，你啊，一辈子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行吧，你开个价，不过咱们说好了，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哈！？”
只要让利给到位，冶炼厂没有不收的道理。
一般这种事儿都是下边采购的经理们出去谈，可徐道正那张老虎嘴巴，逮着谁都能撕下一块肉。
刘青云这才拨通了老厂长的电话，寻思着老家伙能看着几十年交情的份上下口轻一点，毕竟孙家洼今年的任务也很重。
不过看来刘青云还是低估了徐道正的无耻。
可当下也没别家能吃焙烧矿，想快速周转资金，孙家洼金矿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吧，这么多年老伙计了，谈钱伤和气，我跟下边采购处的程建科说一说，孙家洼照顾一下就是了。”
徐道正得意的把铅笔扔在了一旁，随口搪塞道。
“你……”刘青云有些不喜，合着自己一通电话白打了？
徐道正似乎猜到了刘青云的想法，“好啦老伙计，总之不会太出格就是了，新设备新工艺，成本控制能力差，我加些设备折旧费总说的过去吧？
你放心，咱俩这老伙计，我放谁的血也不能放你的血不是？”
刘青云无奈，只能苦笑着挂了电话。
老厂长有些得意的吐了口气，斟了一口茶水，随即拨通了采购科程建科的电话，“孙家洼金矿有一批焙烧矿要卖，你去接洽一下，我跟刘青云有交情，品味这里收着点，压十克就行。”
程建科道，“徐厂，压十克是不是有点多了？这么干有些客户要戳咱们脊梁骨了。”
老厂长笑骂道，“你懂什么，这是友情价，别人还不行哩，咱们现在有定价权知道不？”
程建科这才恍然大悟，笑道，“成，我都听您的。”
从一九八零年代开始，华夏的单位也开始不得不重视起了成本管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