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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街市里老式居民楼隐蔽角落，滴答滴答的水流声，成团的小飞虫萦绕在水坑附近。
狭窄通道入口处，昏暗的光影中走出一个人，戴着黑色鸭舌帽，长裤短袖，短发没过耳侧，雌雄莫辨。
周围空气厚重压抑，顺着楼梯往上爬，差点踩到从铁门后窜出来的小猫儿。
小猫儿喵喵叫着，炸毛的样子怪可爱。
沈漾蹲下，把刚到手的东西揣到兜里，拎起地上的小猫儿从头到尾撸了一把。
发现这猫后腿处见了红，显然受伤了，小胡子也断了几根，原本橘黄色的毛发打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
“小脏猫儿。”
沈漾戳了一下它的脑袋。
小猫儿也许知道她不是坏人，趴在她腿上喵呜喵呜叫唤着，瘦不拉几的小身板缩成一团，小爪子一踩一踩的。
思忖片刻，沈漾拎着小猫儿的后颈把它揣到背包里，怕它不小心会掉出来，沈漾特意把包背在前面。
进了包里，小猫儿害怕地瞪大了眼睛，伸出爪子差点抓到沈漾。
沈漾轻笑一声，按住它乱动的脑袋，“待会儿到宠物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作案工具剪了。”
导航了一家最近的宠物医院。
几个小时后。
里头的宠物医生打开玻璃门喊她进去。
沈漾拿下耳机，把手里空了的咖啡杯子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进了宠物医院。
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小猫儿，“都剪了？”
宠物医生点头，清洗工具：“澡洗了，爪子也剪了，蛋也割了。”
沈漾点头，掏出手机把费用付了，又问：“这里能寄养几天吗？我回头来接它。”
“当然行。”宠物医生取下医用手套。
从水池边走过来，指着旁边的一排的宠物笼子，里面猫猫狗狗不少，还有刚出生的小奶猫。
“这猫你哪里捡的？”最近捡到流浪猫儿的频率还挺高，不少人会选择送来绝育。
只是捡的人大多是些年轻上班族，要么就是社区爱心工作者。
眼前这个瞧着像是个学生。
宠物医生多嘴问了一句，“你家里人让养吗？”
花费钱来做绝育对小猫儿是好事，只是如果家里不同意，这猫要怎么处理，送去收养中心也不是不可以。
“对面小区的下水道里掏出来的。”准确来说是从下水道里窜出来撞到她的脚。
“让养。”
言简意赅的回答。
宠物医生点头，“那就成。留个微信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
交换了微信。
沈漾刚打算打道回府，手机响了，页面是个陌生号码。
谁啊？
诈骗的吧。
烦死了。
最近诈骗电话很多，上次闲来无聊接通了，把对面聊破防后，沈漾就再也不接陌生电话了。
丝毫没有挑战性，骗术太拉了，显得对面像一个小脑萎缩的智障。
宠物医院地理位置蛮不错，出来了走一段路就是大型商场，露天广场上在举行促销活动，人流拥挤。
沈漾特意挑了另一条路走，兜里的手机不迭不休又响了。
“……”
“喂？”
“哪位？”
站在路边，沈漾让着从身旁走过的人流，避免和别人撞到。
电话里一时间没有声音，导致沈漾以为她按到静音状态，低头看了一眼，正常的。
周边声音嘈杂，音响里流淌着流行乐曲，沈漾把手机再度凑近耳朵，耐心等待着对面的人开口。
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不是诈骗电话。
“沈同学？”
那边喊了她的名字。
男声，音色低沉，带着些许捉摸不透的威严。
沈漾停下缓慢移动的步伐，在人群中微微皱眉。
不远处就是市中医院，她打算回去找黎酩，正好问下医生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通电话，看她来要改变目的地了。
“黎总。”沈漾轻声回复，神态平常，“您怎么有我的号码？”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解释道：“你是黎酩的同学，也是他的好友。”
这话说得有水平，硬是把用非常手段获得高中生手机号码的行为正常合理化。
沈漾没有表示不悦，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您是为了黎颂的事情找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