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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行就是不行。”
江朗强调道：“哪怕算邹老师实打实能唱五转音，在决定是孙浩安后，我也不会同意变更的。”
滕飞：“为什么？”
江朗：“先来后到。”
滕飞比划了下手：“有些时候，人变通一下，路会好走许多。”
江朗一笑：“我是个愣头青，只会直走。”
“再说邹老师的名气那么大，业内的金牌作曲人还不是任他选。”
“可孙浩安就只有我一个作曲人。”
“之前答应他了，之后又反悔拒绝。”
“这种落差会让人记一辈子的。”
江朗继续道，
“当然，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刚正不阿的道德君子。”
“如果邹老师现在就在我面前，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肯定也是会同意的，毕竟我怕死。”
“但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曾子杀猪》那样说到做到的人。”
滕飞和贾富贵对视一眼，叹气无奈。
“江老师都这样说了，我再劝就显得我是反派。”
江朗直摇头：“两位也是为了我好，我心里念着。”
……
门外林玉书向孙浩安报喜，
“兄弟，《月光》还是你的。”
“嗯！”
孙浩安用力点头，拳头都不自觉地捏紧。
此刻，他心情难以言说。
这不单是因为他体育生词汇贫乏，更是这种情绪生平从未体会过。
生活里重口头承诺的人就不多，娱乐圈尤甚。
他进圈子后，遇到所有人都一个念头——往上爬，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为此牺牲身边人，他们不会有半点愧疚，反而会庆幸有这么一个可以牺牲的。
江朗和他之前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很特别。
他也清楚，江朗拒绝邹长虹其实不止是少了好处，还极有可能惹来对方的恶感。
以对方在乐坛的地位，恐怕说一句话就能软封杀了江朗。
这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而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唱《月光》。
明明自己和江朗认识不过一两天。
这般付出……孙浩安只觉得江朗就是历史书上那种能让人为之赴汤蹈火的精神领袖。
不算长远，就此时此刻，如果有人拿刀刺向江朗，他绝对会挺身而出帮忙挡刀。
士为知己者死。
除了父母外，孙浩安将江朗视为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没有并列。
“江老师，我这辈子跟你干到死！”
……
“哎，我回去了。”
滕飞从座椅上起来，感觉有些头疼。
乐坛老泰斗，乐坛小新锐，两边都不好得罪，针尖对麦芒，扎的、刺的全是自己这个中间人。
这哑巴苦，谁懂？
贾富贵从办公桌底下拿出几袋东西：“过年亲戚送来的特产，你带回去尝尝。”
“行，虽然可能没啥胃口，江老师，下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