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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已经去了看台休息，周羽的“小喇叭”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师兄你看，我就说他重色轻友吧？”
舒扬学长笑着摇头：“我倒觉得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
“哥，你会不会说话？小言哥这是怜香惜玉好吗！以为都跟你似的……”周萌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堆零食，忙着打抱不平。
周羽长叹一声，故意加重了腔调：“怜香惜玉？要不你现在跟他比比，看他还惜不惜你了？”
“没看人家刚打完累着呢嘛，也不让人喘口气……”
“你不重色轻友，那咱俩单挑！”一直跃跃欲试的小裴终于淡定不能，系好鞋带马上给他下战书。
“我一个大男生，跟你单挑，那不是在欺负你嘛！”周羽看她“气势汹汹”，只得硬着头皮，将绅士进行到底。
小裴一手把球拍立在地上，一手叉腰：“欺负我？你先赢了我再说。”
南方口音到了她这里，脆生生的清爽得很，全然没有刻板印象中的“细腻温软”在。
这下周羽也来了兴致：“个子不高，口气倒是不小。这局你先发球，场地你挑，怎么样？”
“用不着，该谁是谁。”
“好！”周羽球拍往后一背，做了个“请”的手势，“输了可不许哭！”
周羽的球风虽也“赶尽杀绝”，小裴体态轻盈，却胜在时机和速度。一回合下来，分数将将持平。
我负责计分，一面参照刚才的练习，回忆着言先生教的各种击球姿势。周萌则在一边眼花缭乱，不停喝彩。
打了几个来回，小裴又抢得两分，第一局顺利拿下。
“如何？”小裴从我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冲他一笑，“要打就打六局，加油咯。”
“痛快！”周羽喝完了水，把瓶子往椅子上一搁，“六局正好活动筋骨，放马过来吧！”
谁知才比到第二局，竟有熊孩子“乱入”。闯进球场的小男孩一心只想捡他的小皮球，不知不觉跑到了场地中央。
“小心！”旁边有人大喊。
全神贯注接球的周羽来不及避让，到了跟前一个“急刹车”，重心不稳扑倒在地。扭伤的脚踝肉眼可见地肿成了“馒头”。
那小男孩像是也吓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你哭什么哭！”小裴冲过去就要推他一把，“谁家的孩子啊，到处乱跑没人管啊！”
周羽一手搭在言先生肩上，一手扶着周萌，试了两次才勉强站起来：“好啦，你别吓着他。看来是我技艺超群，老天爷都嫉妒了。你们打吧，我去歇会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小裴抬手想给他一捶，犹豫片刻，又收了回去，“怎么样啊，疼不疼，要不要去校医院？”
正说着，一个老奶奶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抱起孩子连声道歉。
言先生小心翼翼地扶周羽到椅子上坐了，仔细查看一番道：“周萌，去帮我买一瓶冰水来，要尽快冷敷。现在没有绷带，我们就先用毛巾固定。”
“马上！”周萌应声去了。
“应该没伤到骨头，保险起见，还是去请老师拍个片子看看。”言先生说着，蹲下身子背他，“肿成这样，一个星期没跑了。”
“听见没？”周羽趴在他背上，仍是不老实，乐呵呵地在小裴眼前弹了弹响指，“一个星期呢，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话没说完，小裴果断“糖炒栗子”伺候：“想得美。”
“哎哟！言冰，我可是你首诊的伤员……都被虐待了，你不管管？”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记仇。另外，我包扎学得不好，下手很重。”言先生回头瞟他一眼，一如既往的眯眼笑。
周羽吐吐舌头：“言老师，言老师！不是……我错了！”
“哥，咱们去校医院吧，你别闹了。”周萌擦擦脸上的汗，惊魂未定，“谢谢你啊，小言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