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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柳三的步子在空中停下，颇为迟疑，转过身问道：“布鲁斯教授？”
徐可已然如临大敌般，心里骂道：“王小明！怎么哪里都有你？”
七条校这才补充道：“是的，柳三先生，我们除灵社最开始的研究目的，只是想让其作为保命物品。但两个月之前，布鲁斯教授稍微了解了我们的鬼瓷开发，随口给出了指导意见，我们受益匪浅。通过布鲁斯教授的建议，我们重新涉及鬼瓷，现在鬼瓷的保命能力实在不值一提，主要的功能也不是保命。”
“继续。”柳三重新审视起鬼瓷，如果是王小明有所参与的话，那么的确值得一看。
七条校点点头，继续解释：“最初我们将其作为一个保命的灵异物品，实际使用的时候，需要一个媒介，才能进行保命的效果。”
徐可知道这一点，在原来的世界里，鬼瓷就是只有这种作用。但是对于那些顶尖的驭鬼者而言，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不同的是，之前的鬼瓷应该是一个人形瓷器，而现在，却是人形像花纹一般，不用多想，肯定是王小明的某些建议，导致鬼瓷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
“布鲁斯教授的建议说起来太复杂，我不浪费各位的时间，只介绍现在鬼瓷的作用。”
“各位都知道，厉鬼杀人并不是没有章法的，而是有着一套专门的杀人规律的。布鲁斯教授对于鬼瓷改进的方向，便是针对这一条，现在的鬼瓷可以做到试探厉鬼的杀人规律。”
七条校对着鬼瓷缓缓解释，全然没有发现柳三和徐可的面色发现了变化。
杀人规律，这是多么残酷而又儿戏般的规则啊。
有些厉鬼的杀人效果是必中，必死，但是其杀人规律却如同孩童儿戏般一样。
最简单的，杨间那件柴刀，就是从凯撒酒店的那只无头厉鬼那里顺过来的。
无头厉鬼的杀人规律复杂吗？其实不然，甚至就像幼儿园小朋友做游戏一般。
但当时的杨间小队呢？每个人都弥漫着绝望的恐怖当中。
知晓无头厉鬼的杀人规律之后，杨间不但带队全部生还，并且还把无头厉鬼的柴刀顺了过来。
厉鬼的规律，只要知晓，不说能对抗厉鬼，起码能活下去。
眼前的鬼瓷，却有办法，知晓厉鬼的杀人规律。
这无疑是对厉鬼的降维打击，不愧是王小明指导建议的产物。
“等等，鬼的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能够白嫖的，告诉我，使用鬼瓷的代价是什么。”徐可意识到不对，他已经在处处提防王小明，这个科学家实在是太全能了。
柳三也是突然感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知怎的，自己稍稍有些失神。
不怪柳三，即便是杨间，恐怕都会稍微分心一二。毕竟只要知晓厉鬼的杀人规律，凭借杨间，柳三的顶级能力，未尝不能做到无伤克制收押任何一只厉鬼。
但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交易就是一物换一物。所以鬼瓷也一定有其副作用，徐可的提醒及时打断了柳三的联想。
“当然，布鲁斯教授也许是知道副作用是什么，可还是让我们继续开发。使用鬼瓷需要一个媒介，也就是有着自己名字的照片，放在鬼瓷碗里，那就是和鬼瓷签订某种仪式。在此期间，鬼瓷的宿主会受到鬼瓷的入侵，身体会被入侵到何种程度，则要看驭鬼者体内的厉鬼恐怖程度。普通人的话，无论如何，都会被鬼瓷彻底入侵，成为下一件鬼瓷的生产材料。”
七条校神色庄重的说道，柳三和徐可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什么。
“普通人不就是死都死不安稳？驭鬼者呢？”柳三问道。
七条校呆呆盯着其中一件鬼瓷，似乎回忆起不好的记忆，但是还是解释道：“其实不然，贵国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普通人遭遇厉鬼袭击，也想的是多活一秒是一秒。驭鬼者同样会被鬼瓷入侵，但是驭鬼者可以使用身体的厉鬼来抵抗鬼瓷。如果驭鬼者触发某条杀人规律，在鬼瓷入侵期间，厉鬼袭击的伤害会由鬼瓷承担。”
“怎么知晓厉鬼杀人的规律，这才是我想听到的。”柳三催促。
“厉鬼袭击期间，鬼瓷入侵期间。这两者不会冲突，厉鬼袭击会有鬼瓷承担，但厉鬼的袭击强度越高，那么鬼瓷的入侵速度和强度也会越高。如果某次袭击实在太强了，那么鬼瓷会彻底破碎，无法再次使用。但是如果某次袭击没有让鬼瓷破碎的话，那么鬼瓷会作出不合杀人规律的灵异现象，驭鬼者可以根据鬼瓷的反应，来推断厉鬼的杀人规律。但具体如何，在下不是驭鬼者，在下也没有见过。”
七条校越说情绪越加低落，目光带着忧伤，看向某件鬼瓷。
“你怎么看？”柳三小声问徐可。
“柳三前辈，我觉得值得一试。正如七条校说的，我认为鬼瓷的使用风险很大，但是收益也很高。你知道杨间吧？他两个月前差点被阴死了，就是因为不能及时判断厉鬼杀人规律。一切资源都是要被使用的，我们既然是驭鬼者，运气不可能总是关照我们，不能做到每次面对厉鬼都能全身而退。既然如此，我们就需要增加每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柳三前辈，我和陈灵灵太弱了，不像你们那样，能够硬来对抗厉鬼。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根据杀人规律来对抗厉鬼。”徐可严谨分析。
看着徐可认真的目光，柳三不由得对徐可产生了兴趣，这个驭鬼者能得到王小明重视，或许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开始，徐可让叶真那个脑子不好的哥们出力，柳三并不觉得徐可哪里有做错的，反而很欣赏徐可的做法。不费一丝气力，既解决了驾驭第二只鬼的难题，又认了叶真这么个驭鬼者当大哥。
这很正确，如果是他柳三的话，也会这么干。不是每个驭鬼者都像柳三那么强，硬碰硬永远是最蠢的办法，通过强者的强大，让弱者从中丰满羽翼，积蓄力量，何乐而不为？
现在，面对鬼瓷，徐可只驾驭了一只鬼的情况下，居然有如此勇气，敢去尝试风险巨大的鬼瓷。同样，他柳三也会这么干，只不过，柳三底子在哪里，知晓鬼瓷的代价，柳三也没有感到多少压力。
可反观徐可，他有什么呢？顶多是他柳三在一旁看护，灵异厉鬼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冒险和鲁莽绝不能混为一谈，而徐可这番话，在柳三看来，这何尝不是鲁莽的冒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