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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川拎着沉甸甸的肉馅，本打算顺路买些盐巴。
他眉头微蹙，往日里黑缘城内总有那么几个私盐贩子，或蹲或站，身影隐匿于街角巷尾，如今却像被风吹散沙子般，踪迹全无。
殷川心中疑惑，拉住一位相熟摊贩，压低声音打探：“老哥，这几日怎不见卖私盐的？”
那摊贩眼神闪烁，左右张望一番，才凑近殷川耳边：“小哥儿，你还不知道？皇上要修那劳什子长生殿，税收跟催命符似的，一层层压下来，咱们黑缘城这种边陲之地都得扒层皮！”
“官盐那点油水，哪够填这无底洞？这不，城里开始严打私盐，逼着大伙儿买官盐呢！”
“还有那些个酷吏，巧立名目，什么清洁税、肉税、布税，连喘口气都恨不得收税，简直不给人活路！”摊贩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几分。
殷川心中了然，想起那金光闪闪佛陀，不由得叹息。
这世道，真是……
他摇摇头，不再多言，加快脚步往家赶。
青石板路年久失修，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踩上去发出细微声响，像极了这世道，处处透着破败和不安。
到家后，殷川挽起袖子开始忙活。
原本想包顿猪肉酸菜馅饺子，可这黑缘城里，酸菜竟成了稀罕物。
他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改用大葱。
剁馅、和面、擀皮、包馅……
一通忙活下来，已是日头偏西。
热腾腾饺子出锅，香气四溢。
殷川盛出一盘，和黑三分食，又让黑三带去给一只眼吃点。
想了想，平日两位师兄待自己不薄，殷川便也亲自送去武馆。
“嗯！川子，你这肉馅里加了什么宝贝？”瘦猴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问。
傅扇玉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太香了！这味道，绝了！”
殷川嘿嘿一笑，他在肉馅里加了自己秘制调料，自然与众不同。
“川子，明天李师要讲熊魔掌，你刚入武道，来听听总归是好的。”傅扇玉咽下一个饺子，抹了抹嘴。
“就算不练，长长见识也行。”
温热饺子皮包裹着鲜美肉馅，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腔中爆开，那滋味，让傅扇玉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瘦猴却有不同看法：“川子，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试另一个桩功，万一能改变根骨，将来的路也能更宽些。”
瘦猴擦了擦油光锃亮嘴角，一提起参军，他眼中就燃起熊熊火焰。
“镇北军啊，那可是与妖族厮杀战场，不仅能保家卫国，还能得到海量修炼资源，那才是真爷们该去地方！”
殷川默默点头，他也有此意。
毕竟，自己根骨天赋摆在那里，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另辟蹊径。
吃完饺子，殷川又在武馆里练了会儿虎形拳。
他站在演武台下，看着台上几位学徒对练。
拳来脚往，呼喝声不断。
殷川底子薄，看这些实战格外认真。
他将那些基础拳法、腿法，还有身法架势，一一印在脑海里，反复揣摩。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辞别两位师兄，独自回家。
回到家中，殷川紧闭门窗，将神庙里那十四张纸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他借着昏黄油灯，将真吸本气图后面那几个兽形姿势又仔仔细细地背了一遍。
龟，象，蛇，鹰。
龟背，象脚，蛇手，鹰爪。
每一个桩型，殷川都尝试着摆出来，细细体会其中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