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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秦兰长出了一口气，一瞬间有些恍惚。换作以往，自己哪里会在意这么多礼节。
但在这一番话下，放松了不少。
“夫人很少光顾我这院子，咱们在学堂见的面倒是挺多。现登门拜访，想必有要事，但说无妨，我自洗耳恭听。”
都到这个份上了，东方秦兰不再犹豫，对着木司行了一礼，迎来了他疑惑的目光。
“此番前来，是为道谢。”
“感谢木先生对月初的教导，以及……对我们家的帮衬。”
“举手之劳。”木司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已是恩德。”
娘俩是外来人士，按理说没有学堂的名额，是木司破例拉进去的。
“还有，先前不知木先生也是修行中人，教了月初一些术法，实在感谢。”
女子感叹道：“我幼时天性顽劣，不善学，看不起也不想看那些基础的术法。虽然会使用，却不知从什么地方下手教导。”
“在这儿谢过木先生。”她再次行了一礼。
木司淡淡道：“月初这孩子很聪明，我也喜欢得紧，不过是随手之举。”
“若是我不想教，想来他也是学不会的。”
“归根到底，总要谢过的。想来木先生并不知道山上那些道士对术法看得极重，若非入了师门，等闲人是绝对没有得到授法机会的。”
“未曾听闻，想来必有其因，但我这儿不一样。”
先生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述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东方秦兰妙目望去，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气质，像是幼时在爹爹请来的老迈先生在家族学堂站定，慢悠悠的讲述书本上深奥的知识。
只可惜那时她只想快些下学。
所以，这注定是她所理解不了的东西。
想到这儿，东方秦兰捏紧了拳头，回忆起了不好的事。
爹爹不在了，姐姐被迫嫁给王权家主当小妾，有个混蛋不仅占据了山庄，还一直派人来找他们母子，还有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账东西。
一股气涌上心头，又引起体内本就微弱的“气”紊乱，当即咳了几声，掌心一片殷红。
“夫人还是注意身体的好。”
东方秦兰抬起头，脸额惨白，“让您见笑了。”
“不用劝我，以您的本领，应当能够看出我身体的问题在哪。”
“有些东西并非没有代价，当初那人劝过我不要生的，但我还是坚持生下了月初。”说罢，她又咳了几声，神情一片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