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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拉着王红梅的手:“红梅,以后常来玩,要是想吃红糖馒头了,就给我传呼,我提前给你蒸好,你们啥时候来都成,素味斋永远是你们的落脚地。”
徐涛也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传呼号:“红梅,这是我的传呼号,你记好了,以后学收银遇到啥难题,或者成义欺负你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教训’他。”
王红梅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钱包里,眼眶有点发热:“谢谢徐涛姐,谢谢陈露姐,我肯定常给你们传呼,下次来还吃徐涛姐做的红糖馒头。”
邢成义拍了拍熊立雄的肩膀:“熊哥,下次我休班还来,到时候再跟你较量台球,下次我肯定赢你。”
“你小子,等着瞧,”熊立雄笑着捶了他一下,“下次来我给你留着好酒,咱不醉不归。”
几个人在素味斋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徐涛又把两袋红糖馒头往王红梅手里塞了塞:“拿着,路上饿了就吃,别客气。”王红梅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连声道谢。
坐公交回去的路上,王红梅靠在邢成义肩上,手里抱着红糖馒头,脸上满是笑意:“今天真开心,陈露姐和徐涛姐还是那么好,熊哥也还是那么逗,感觉就像回到了刚来时的日子。”
“可不是嘛,”邢成义握紧她的手,“老朋友就是这样,不管多久没见,一见面还是那么亲。对了,刚才徐涛姐给你的红糖馒头,你可得好好尝尝,她做的馒头可是素味斋的招牌,多少客人专门来吃呢。”
“嗯,”王红梅点点头,“我刚才已经尝了一个,还是原来的味儿,甜甜的,软软的,比超市买的好吃多了。”
公交慢慢悠悠地开着,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暖的。王红梅从包里拿出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开始画刚才告别时的场景——陈露姐拉着她的手,徐涛姐递纸条,熊哥拍着邢成义的肩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画得格外认真。
“你又偷偷画画呢,”邢成义凑过去看,“画得真好,把他们的样子都画出来了,回去我得好好收着,以后想他们了,就拿出来看看。”
王红梅脸一红,把速写本合上:“就随便画画,等回去了,我把今天的画和上次打球的画放在一起,以后我们每次见老朋友,都画一张,攒多了就能做个画册了。”
“好主意,”邢成义笑着点头,“以后我们攒够了钱,换个大点的房子,就把这些画册挂在墙上,每天都能看见,多好。”
烟火里的朝暮(续)
公交刚驶过护城河,邢成义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震感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他慌忙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爹”的名字,指尖顿了顿才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不自觉放轻:“爹,您咋这会儿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信号有点断断续续,邢父的声音裹着乡音,还带着点风声:“成义啊,这不是快入秋了嘛,想着问问你在BJ咋样,天凉了有没有添件厚衣裳?鲍鱼档的活还累不累?”
“不累爹,”邢成义往窗边挪了挪,避开身边的乘客,“莫师傅最近总夸我手艺好,说不定过阵子就能涨工资了。厚衣裳我早准备好了,红梅前阵子刚给我买了件夹克,穿着暖和。”
王红梅坐在旁边,听见“红梅”两个字,抬头朝他笑了笑,手里还在轻轻摩挲着徐涛姐给的红糖馒头袋子。
邢父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又问:“那……那红梅呢?红梅跟着你在BJ,没受啥委屈吧?你王大伯前两天还托人带话,问我红梅过得好不好,说她打小就娇惯,怕她在BJ吃不惯住不惯的。”
这话让邢成义心里一暖,他和王红梅的爹是打小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年轻时总凑在一块儿喝酒,谁家有事都第一时间搭把手。当初他来BJ找活,王大伯放心不下刚毕业的红梅,特意托他照看着,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您放心,红梅好着呢,”邢成义侧头看了眼王红梅,语气带着笑,“她马上就要转收银员了,不用再端面跑前跑后,轻松不少。昨天我们还去素味斋看老朋友,徐涛姐还给她塞了两袋红糖馒头,她爱吃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邢父又絮叨了两句,突然压低声音,“成义,你把手机给红梅呗,我有两句私房话想跟她说,关于你王大伯家的事,跟你说怕你分心。”
邢成义愣了一下,没多想,把手机递给王红梅:“我爹找你,说有话跟你说。”
王红梅接过手机,心里有点纳闷,还是把手机贴在耳边,甜甜地喊了声:“邢伯伯好。”
电话那头的邢父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红梅啊,伯伯跟你说个事,你可得稳住,别让成义看出来……前儿个,成义他外婆走了,走得挺安详的,就是……就是家里人怕成义分心,又怕他急着回来路上出事,毕竟他一个人在BJ,还要照顾你,就没敢告诉他。”
“轰”的一声,王红梅感觉脑子里像是炸了个响雷,手里的红糖馒头袋子“啪嗒”掉在腿上,她下意识地攥紧手机,指节都泛了白,眼睛瞬间红了。她记得去年过年去邢成义家,外婆还拉着她的手,给她塞了个红布包,说让她在BJ好好照顾成义,怎么突然就……
“红梅?红梅你听着没?”邢父的声音带着担忧,“这事你先别跟成义说,他那性子,知道了肯定要急着回来,鲍鱼档刚上手,走不开不说,路上万一出点事可咋整?等年底他回家过年,我们再慢慢告诉他,这几个月,就劳烦你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太拼,也别让他看出啥破绽。”
王红梅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声音带着点哽咽:“邢伯伯,我……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会让成义知道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哎,好孩子,”邢父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你让成义接电话吧,别让他起疑心。”
王红梅挂了电话,快速抹了把眼睛,把眼泪擦干,又捡起掉在腿上的红糖馒头袋子,假装没事人似的把手机递给邢成义,声音有点沙哑:“邢伯伯让你接电话。”
邢成义接过手机,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笑着问:“我爹跟你说啥了?神神秘秘的。”
“没……没说啥,”王红梅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就问我……问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回家,还说让我多劝劝你,别总熬夜练手艺。”
邢成义没多想,对着手机说:“爹,您跟红梅说啥呢?我哪有熬夜,都是正常下班。对了,年底我打算带红梅一起回家,到时候给您和我娘带点BJ的特产。”
“好,好,”邢父在电话里应着,声音有点飘,“你们在外头好好的就行,不用惦记家里,我和你娘都好。行了,不耽误你们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邢成义把手机揣回兜里,还在跟王红梅念叨:“我爹就是操心,总怕我照顾不好你,你看你这阵子都胖了点,说明我照顾得还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