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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师从无影灯下抬起头，看着延伸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声音疲惫而低沉：“就算用上了低灵电凝刀，也还是没能救回来。去通知家属吧。”
一众医护人员神色凝重，停下手中的动作，泄了气的皮球般，开始收拾器械。
室内飘荡着淡淡的烧烤味和消毒水味。
手术室外的走廊。
方刚猛斜靠在手术室墙边。
小山奶奶则佝偻着身子，蹲在墙角。
走廊墙壁上贴有用符文、法术制作的智能戒烟海报。
原本，海报里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平时感应到有人走来，便会精神抖擞宣说抽烟危害，以及戒烟的好处。
此刻也被走廊悲伤气氛感染，低垂着脑袋，满脸悲伤模样，海报里的音乐也变成了舒缓调子。
沉寂走廊里，度秒如年。
许久，手术室厚重的自动门打开。
主治医师面色凝重走出手术室，沉默摇摇头，才轻声说：“我们尽力了，节哀。”
说完便朝走廊尽头走去。
小山奶奶顿时泪流如注，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干枯双手插进凌乱白发，哭的身子发抖，却没有一点声音。
许小山的遗体被担架床推出来，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小山奶奶半跪着站起来，缓缓掀开蒙着自己孙子的白布，想看他最后一眼。
惨白脸庞从白布一角露出，小山奶奶压抑着的哭声终于抽噎出来。
“小山哪……”
却再也喊不出第四个字。
方刚猛亦是泪流满面，也是一句话说不出，只能强打着精神，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山奶奶。
医护人员见状，轻轻对着遗体鞠了一躬，缓缓离开。
……
医生办公室，准备下班开会。
“又走一个，才19岁，太可惜了。”一个头戴花帽的护士低声说道。
“是啊，还是青山大学临床丹药与器修学生，一毕业就留校工作，多优秀个小孩，怎么说走就走了。”另一个护士叹口气，神色中满是惋惜。
“听说是个孤儿，才上班半年。家里只有一个60多岁的奶奶。”
“围捕偷猎者时被伤的，伤哪不好，偏偏伤了喉管，还带伤了颈动脉。哪怕少个胳膊缺条腿呢，也比直接送命强吧？”
“送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出血量太多。你想想，喉咙被割了一刀……哎。”
“安静一下，都别说话了。”一名中年医生模样的人走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两张通知，对一众医护人员说。
“据警方通报，东山镇发生一起重大恐怖袭击的伤亡事故……结合我院实际情况，各部门要立即组织开展一次全面的拉网式反恐演习大检查，重点针对医院的门诊部、住院部……”
“砰！”
办公室门突然被猛的推开。
一个小护士气喘吁吁说：“李主任，快……”
“正开会呢，门都不敲就闯进来？！”被称作李主任的中年男人面露愠色，脸色一沉。
“许小山又有心跳了。”
李主任凝眉问了一句：“哪个许小山？！”
“那个！青山大学那个被割喉的！突然又有心跳了……”小护士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真的？护士长，会你接着开！你们几个跟我走！”李主任交代一句，放下通知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责问传信的小护士：“怎么不打电话？人现在在哪？”
“在手术室呢。”小护士紧跑慢追才跟上几个医生的脚步，“打电话你不接呀！其他人的电话也都打不通，谁知道你们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