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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青说:“今天就到饭店吃吧,两家人,根本坐不下,还是只有要个豪华大包才装得下这么多人。吃宫廷菜还是一心楼,就看大家的意见。”
结果所有人都愿意吃一心楼,蜀青说得最中肯:“宫廷菜,又不好吃,规矩又多,还贵,虽然仲青出钱,但能帮着他省一点是一点。”
仲青就笑道:“那就去一心楼的新店吧,离家近,走过去都可以,地方又宽敞,还是高哥在做总经理。”
其实仲青早早就让高国庆把包间预留出来了,选择吃宫廷菜无非就是走个过场,他知道肯定大家都会去一心楼的。这让顾韬晦无比郁闷,他一直想在现代大展身手的宫廷菜,结果最不招人喜欢。
整个菜单是仲青亲自敲定的,既有新家,又有怀旧,当霸王别姬这道菜端上来的时候,仲青笑着对卫东说:“卫东哥,还记得当年你要死要活地一定要在婚宴上这道菜,我说名字不吉利,你就让我想一个吉利的名字。”
卫东笑道:“当然记得,第一次见,是在你师娘的丧礼席上,你这道菜精彩亮相,我就觉得又好吃,又高级,唬得住人,所以一定要在婚宴上安排这道菜。”
卫曦笑道:“也是在大哥的婚宴上楚青姐才把二哥拿下的。”
楚青就笑看她一眼:“我以为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你嘴倒是紧,从来没听你说过。”
卫曦说:“我只是知道你跟我二哥赏月,但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这事是后来我推算出来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都在一起了,那有什么好说的了。”
仲青笑:“她连我都没说,可见是真的不确定。”
越青也多嘴:“原来卫东哥的婚礼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历史事件都凑在一起了。”
卫曦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越青马上反应过来,脸瞬间就红了。原来也是在那场婚礼上,刘成德和文向武同时看上了她。
这天晚上最开心的仍然是两个老的和几个小的,於知行现在被家里人喝酒上面把控比较严,每天也就一瓶盖的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咳声嗽,卡出来的痰都比这口酒多。但今天放开了,还有人陪,於家子女都是海量,有皖青在场,酒杯就一直没有空过。
卫建良也说:“於、卫两家一个娶一个嫁,结成两对,绝不浪费。”
於知行接嘴:“就是,肉都烂到自己锅里头。”
卫妈妈问卫民:“你工作怎么样?楚青毕业后工作好找吗?”
卫民是在硅谷工作,现在正是全球最热的投资所在地,他说:“硅谷工作机会蛮多,工作也好找,楚青学的也是计算机,可以说是抢着要。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然她肯定要把博士读完才出来的。”
卫妈妈舒了口气,说:“那就好,你们两个人在国外,没有人照顾,只有相互扶持,互敬互爱才行。”
卫民点头,说:“我知道,楚青帮我很多。”
蜀青这时候对高子菡说:“你不是一直想给二姑妈和二姑爹表演一个节目吗?怎么还怯场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高子菡就扭扭捏捏地站起来,对楚青和卫民说:“二姑妈,二姑爹,你们在美国都不说中国话吗?”
楚青就笑着说:“没有,我跟你二姑爹之间还是说中国话,只有跟外国人才说英语。”
高子菡就松了口气说:“我们少年宫教了一首英文歌,我给你们表演好不好?”
楚青就拍掌道:“好啊,早就听说菡菡最会唱歌跳舞了,人又长得漂亮,以后有机会到美国去表演,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于是大家也一起跟着鼓掌。
高子菡就用英文表演了一首熟悉的歌《哆来咪》,大家随着节奏一起给她鼓劲,她的英文吐字还挺标准的,楚青赞道:“菡菡的音乐和语言能力都非常强,以后真的是吃这碗饭的料。我们家要出一位大明星了。”
高子菡更加得意,又加演了一首《雪绒花》,出自同一部电影里的,感觉像是买一送一。
於世宬满眼崇拜地看着高子菡,於世安则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仲青笑着对卫曦说:“这两兄弟,完全就是两个反义词。”
卫曦也悄悄说:“你跟你哥,不是也一样的?”
晚上还没到家,於世安就已经睡着了,卫曦抱着他上楼,给他除去鞋袜,直接扔上床。这时候,仲青过来从背后抱住,无言地做出暗示。
卫曦并不像往常一样回应他,而是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很久了,但不知道该怎么问,但也许你知道。算了,夫妻间应该没有秘密,我直接说吧,你不要生气啊。”
仲青很紧张,直觉卫曦会说出对他很不利的话,但已经没法制止了。卫曦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仲青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一直害怕这一天到来,但终于还是来了。
仲青的反应让卫曦的心沉到谷底,她本就是试探地问一下,主要想打他个措手不及,从而来验证自己的猜测,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卫曦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仲青摇摇头:“不用,医生肯定不会相信。”
卫曦问:“相信什么?”
仲青说:“我的身体内有两个我,医生肯定不会相信。”
卫曦笑了:“你想多了,医学上早就对你这种病症有统一的名称,也有对应的治疗方法。”
仲青说:“先不忙,我问你,你是怎么会有这个感觉的?”
卫曦有些恍惚,她迟疑着说:“最近我经常感觉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对我好像也很熟悉,还挺尊重我的,但是,行事作风跟你还是有一些区别。尤其是,尤其是,他不愿意跟我有身体接触。”
仲青牙齿都要咬碎了,这狗东西,已经可以未经他允许直接控制他的身体了。
这时候,顾韬晦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仲青又不可能冲进自己的身体把他揪出来。
他只好对卫曦说:“我自己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有双重人格,另外一个人格比较反社会,那我可能会担心,但如果那个人比我还要彬彬有礼,那就让他存在下去呗,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卫曦狐疑地问:“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
仲青开始乱编:“我有点感觉,但是,当我变成另一个人的时候,我自己是没有意识的,这个人干了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整个过程就像失忆了一样。我怀疑有这个人的存在,是因为我偶尔会觉得我没有干过一件事,但它却实实在在发生了。于是我怀疑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件事。”
卫曦有点晕眩,说:“好吧,我消化一下,先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