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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仿佛利刃割断咽喉，满圈鸡鸭顿时失声。
黎灏大笑，猛然起身手按剑柄，高声道：“正要有劳诸位爱卿。朕先跟诸位借点钱粮，日后加倍奉还！”
群臣中许多人当即要反对，背后殿门口传来甲叶铿锵声，都不用回头看，必然是皇上的铁甲兵堵在门口了。这些人一起闭嘴。
黎灏道：“诸位俱是国之栋梁，今日与国家休戚与共，明日朕保你们加倍富贵。”
他说了许多空话，阶下群臣一副信服的样子。
当即，有人报十石，有人二十石，有人出银子，汇集起来总数量不多，可群臣态度极好。黎灏面露笑容，似乎得到的物资惊人，他极其满意。
散朝了，黎昌独自留下来，“堂哥，这些人心思诡异啊。”说话间一脸担忧。
黎灏盯着他的胖脸，仔细打量他脸上渗出的油汗，好久才说：“我知道。”
“那？”黎昌不解。
黎灏道：“朕身为安南之主，必事事以安南为重。这委屈，朕生受了。”
黎昌又道：“太后很担忧。”
“朕稍后去探望。”黎灏道，“国家危难，母后受累了。你先去她老人家那里，记得多说宽心的话。”
当晚黎灏去母亲处拜见，说了几句出来，天色已晚，夜风凉凉，黎灏不禁咳嗽起来，拿长袖捂住嘴，将喉咙里的血腥气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明月在天，眼看安南快要过年，安南最冷的季节快要过去了，他在风中紧了紧龙袍，只觉得身子从来没这么冷过。
宫中静谧的小路上几无人影，身后随着的两个太监走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黎灏忽然捂住剑柄停下，眼望路边树后，厉喝道：“谁？出来！”
树影摩挲，等待许久不见动静，他拔剑往前，树后惊出一只兔子来。
黎灏闭目沉思，有心将铁甲兵调入宫中守卫，终归是顾及这些丘八霍乱宫闱，罢了这个念头。
我的敌人是谁？大好头颅谁来斫之？
他不禁想起中原着名昏君杨广的名言，难不成自己竟然也是个昏君？这绝不可能。
黎灏甩甩头，将这种荒谬的杂念甩到脑后，忍不住又想起杨广的下场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朕乃安南不世出的雄主，等打跑了明军，还要反攻大明，开疆拓土成就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越国。天命在朕。”
等到他回到皇后居所，眼看着皇后如花的美颜，心里泛起一股热火，将皇后拉在床榻……一盏茶后，黎灏冷着脸掀开被子。
皇后柔声道：“陛下今日累着了，多休息。臣妾去给您熬粥。”说着话，扭动婀娜的腰肢去了。
黎灏低下头，将手伸入被中揉搓，脸色青紫，猛然一脚踢开被子，拔出床头宝剑劈向梳妆台，将将砍下时，停住手。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自己的铁甲亲卫。
“狗屁的霍乱宫闱。妈的，老子人都快没了，还管他么的女人！”怒火之下，他突然下定了决心。
